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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她是杀人犯的女儿。
不,不,她不是。杨夏至痛苦地抱住脑袋。
她不是,她不是杀人犯的女儿。
她的父亲是警察,是她崇拜敬仰的英雄。
……
杨夏至失魂落魄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暖黄的路灯从香樟树上照射下来,在路面上留下了斑驳的树影。
凉风习习,迎面吹来,杨夏至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路旁的店面早已关闭,只有农村信用社旁的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自动取款机里发出光亮。
整条道路上没有行人,只有偶尔经过的一两辆小轿车,连路边的流浪狗都窝成一团进入了梦乡。
杨夏至压了压帽檐,目不斜视,加快了脚上的步伐。
在经过一棵大树时,杨夏至被突然伸出来了一只脚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她的心脏剧烈抖动一下,肾上腺素飙升,待她稳住了身体平衡后,却听见一道低沉悦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怎么,不认识我了?”
杨夏至回头,撞进了吴祐的幽如深潭的眼眸中,他的眼睛微微有些泛红。
眸子像水洗过一样亮。
“你哭了?”杨夏至不知道怎么竟问了出来。
她敢肯定,这个“骚东西”绝对偷偷摸摸掉眼泪了。
吴祐微微尴尬,蠕动了嘴唇,吐出简短有力的两个字:“放屁。”
杨夏至切了一声,又问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原来刚才看到我了啊?”吴祐有些不悦,声音中带着薄薄的怒气。
“……嗯。”杨夏至对于自己刚刚直接走开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她尝试一下补偿这位新同桌,“你是不是没地方去?”
“嗯。”吴祐淡淡应声。
杨夏至:“你怎么不住校?”
吴祐:“你们学校宿舍是人能住的吗?”
“……”好吧,杨夏至居然忘了吴祐可是个有钱的人,自然是睡不了学校的集体宿舍的。
“你们这最好的宾馆在哪?”
“挺远的。”
吴祐喃喃:“什么破地方,晚上连个出租车都没有。”
夜风袭来,吹起了吴祐额上薄薄的碎刘海,露出他光洁的额头。
杨夏至试探性开口:“你要是没地方的话,就去我那呆一晚吧。”
说完,杨夏至就后悔了,该死的,她干嘛叫一个才认识的新同学来自己的住处呢?
正当她想开口反悔时,便听到吴祐“嗯”了一声。
好吧,话已出口,木已成舟,收不回了。
那就走吧。
杨夏至低头前行,没有搭理吴祐。吴祐拖着箱子箱子,跟在她的身后,因为腿长的缘故,他必须放慢步伐,才能和杨夏至保持在一条线上。
“你一个人住?”
“嗯,租的一个小房子。”
“哦。”吴祐应了一声。
两人沉默了下来,伴着路灯和凉风一直走到了杨夏至租的那间小房子。
房子大概十几平吧,连个卫生间也没有,狭小.逼仄。这一片都是条件很差的出租屋,路是土路,小巷子潮湿腐臭,墙壁上爬满了青苔。
门上被贴上了新的色|情服务小广告,杨夏至伸手撕了下来,开了门打开灯,房子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一张椅子,一张床,床头放着一个红木箱子,里面装的是衣服。
家徒四壁,简陋至极。
遮挡家境的那层遮羞布被扯了下来,贫穷赤.裸裸地暴露在空气中,杨夏至有些尴尬,面上微微发热。
“条件艰苦,要不你还是再找别的吧?”
吴祐没说话,静了一秒后,提着行李箱进了门,“将就一晚吧。”
这间房子像个四四方方的牢笼,吴祐觉得他都没法痛快地伸个懒腰。在这种房子中,吴祐显得就像个笼中巨人一样。
杨夏至站在屋里有点手足无措,这还是她的这个出租屋里首次进来旁人。
她家其实是在县中那一块,他继父李传明是县中老师,当年买房子时候学校有一些优惠,现在那片的学区房的价格早已翻了不知多少番。
老一中离县中比较远,杨夏至便出来住了,她对李传明说自己在学校住校,李传明并没有怀疑。
杨夏至确实住了一段时间的校,但因为在酒吧跳舞赚钱一事,她就搬了出来了,毕竟住校会很不方便,而且也容易暴露。
杨夏至坐在了凳子上,把数学书扔在桌子上后,便开始做没做完的试卷。
“你随便坐。”杨夏至随意地说了句。
吴祐也没等她招呼,就已经很不见外的坐在了杨夏至的床上。
床板很硬,床单印着俗艳的牡丹花。
杨夏至的作息比较夜猫子,虽然现在已有十二点多了,但是她依然精神抖擞,脑袋甚至比白日里更灵泛。
她在啃最后两道大题,一道数列证明,一道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