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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也不知道这件事情算不算商业机密,你们听了也别往外说就是了。”
“行,我们不往外说,你说吧。”
“那个孩子已经十九岁了,但是他的心理出了点问题,只有……十岁的心理年龄。”她看看已经听得愕然的两人,“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原本吵吵闹闹三人的女生宿舍,突然安静下来,只剩下姚寒露一个人在讲述去路家别墅的见闻。
“他们家还配有管家——穿着黑西装,头发捋得很直梳到两边的那种管家。你们能想象吗?这个职业,我只在电影电视剧里见到过。”
“那个孩子脾气特别奇怪,我跟他说话,他不搭理我,我去拿他放桌上的笔,他冲过来就要打我,吓死我了。”
姚寒露此时提起都觉得余惊未消,顺了顺胸脯,缓了两口气。
另外两人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陶雨洁先说话:“有点恐怖,真的有点恐怖。”
钟豆豆此时已将面膜撕下,脸蛋水泽发亮,她接过话来:“室长,我觉得你还是别去了,我感觉这工作都存在生命危险,你早早跟人辞了,佛系保命要紧。”
姚寒露烦恼地叹息了声,再次栽倒在书桌上。
大家又开始各忙各的了。
她在桌上趴了许久,正落在她视线里的是她的闹钟,秒针滴滴答答走完一圈又一圈,不知厌倦。
她忽而起身,走到宿舍门外,靠墙而立。
她翻到上次和何森通话的那一条纪录,迟疑沉思了许久,才按下去。
宿舍内打打闹闹。钟豆豆在跟男朋友打电话,她不知因为什么闹了点脾气,跟电话那头的人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大好。
陶雨洁在阳台晾晒衣服,哼着当下流行的曲目——登时有种人间烟火气。
而在这个城市的东南,一座鲜有人至的低丘上,那里是截然不同的高处不胜寒。
“何先生吗?我是姚寒露,路……与的家教老师,您还记得我吗?”
“不好意思到现在才给您打电话,是这样的,我今天身体突然有点不舒服,可能不能来您家了……”
*
近日连天的雨终于在周末歇落下去,日光回归,零零散散洒遍整个春天。
她从医院出来,心上挤压了许多乌云。她倒真希望此刻下雨,至少还能多个能让她放声哭泣的理由。
六年前,她还在念高一,忘了是哪一日,总之也是个如今天般的大好晴天,她被几个身着警服的叔叔带到市人民医院,指着病床上没有一点血色的她的父亲,问她,那是不是她的爸爸。
“你父亲在工地不幸被高处落下的铁质部件砸中了脊柱骨,据医生诊断,他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已经丧失了肢体支配能力,不过具体情况如何,还要等你父亲醒来之后再做出进一步的诊断。”
“小姑娘,做好心理准备吧。”
那个时候,姚远还在念初一。
她被那些人从家带到医院,后来又被带回来,姚远还坐在家里的电视机前,守着星空卫视九点半一周一部的香港电影。
电视机射出的花花绿绿的亮光投在姚远稚嫩的脸颊上。她看着,竟觉得是满目疮痍。
那天播的是吴宇森的《英雄本色》。电影里豪哥问小马哥相不相信神。
神?存在吗?
她滞怔地抬头,不算温柔的日头迎面劈来,杲杲地刺痛她的双眼。
今天姚泉的护工早晨又故意忘了给他准备早餐,只因为他们拖欠了那名护工两个月的工资。
她不知怎么地想起了自己已有三四天不曾往东南别墅去了,也不知道那家人是不是已经把她忘了。
她缓步走到公交车站,等来的第一趟公交的终点站就是那个地方。
大抵是冥冥的安排。
乘上开往山腰的山地车,耳机在循环播放的《All the Pretty Girls》,Kaleo时而沉寂时而激昂的嗓音唱“Sail on by,sail on by for now”,有种北极圈的味道。
仿佛置身于北纬66.5度以北,极光铺满整片天空,而眼前是白雪皑皑的低矮山丘。
她撑着脸颊,看山地车沿途经过的风景。两道是郁郁葱葱的高树,上面的叶子是两种不同绿色。像工艺品一样细心雕琢好简短纹路的路栏,白色的,孤高地拒人于外。
天空一碧如洗,云絮在如蓝色被单一般的天幕上慢慢游走,像被风吹走的气球。
她站在路家别墅的铁质雕花栏门门口,给何森打了两通电话,均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在庭院里的修剪草坪的大叔奇怪地看了她许多眼,最后终于抵不住疑惑开口问她:“你找谁?”
姚寒露收起手机,隔着铁门指了指独栋的别墅,忙回答说:“我找何森先生——何管家,请问他在家吗?”
大叔瞥她一眼,没做回答。他弯下身去,推着草坪机绕着草坪反复绕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