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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寒露摇头,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家里父母出了什么事吧。”
姚泉叹了一声,只得感慨:“他也是个可怜孩子。”
轮椅推出石径一段,她才发现原本一直处于她视野范围内的路与不见了踪影。
她将姚泉托于护工,忙各处去找失踪的路与。
着急的情绪并未延续太久,几分钟后,她便在花园入口的花坛旁找到了他。
他蹲在地上,背对着她,因此她并不知他此时在做什么。
于是她出声唤他:“小与——你蹲在地上做什么呢?”
路与闻声起身回头。一瞬间头脑充血的眩晕,眼底是她焦急面貌的叠影。
等视线重新清新,他才转身朝她走过去,俯身在正对着她鞋尖的地面停下,伸出裹成虚拳的左手。
她鬼使神差地也跟着就将手伸了出来,平摊开置于他的左手之下。
总疑心他有东西要赠予她,像上次在长智他给她的那颗果味糖一样。
然后,
就见一朵白色瓣面的栀子花,柔柔落入她掌心。
犹有好似晨露的冰凉。
他只稍微低头,与她的满目怔然怦然对上,短暂沉默片刻,他说:“姐姐,奖你一朵花。”
花朵里是寡淡的受人摧折的芬芳以及——感激。
只为感谢你的温柔。
恰如此花般。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看过不用看了。】
第12章 23:11
破旧修理厂外是骤密的雨声,厂内则是沸反盈天的囔闹声。
仅仅一墙之隔,却是趋静趋闹、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厂内用来照明的灯是随意拉出的一根电线,连着瓦数不高的灯泡,挂的高度极低,在空气里晕出暖白光,并不遗余力地将此光倾洒在坐在灯下的人身上。
路与就坐在这片光里。
他的位置在这张方桌上是正位,其余人皆围绕他坐开。
座位安排没有特定的规矩,但会无形以他为中心。
他们正在经营一场早已分出胜负的牌局。
路与轻轻挑眉,看对面的周定辰拿着牌在做最后的挣扎。
他修长的手指拢住单薄的纸片,嘴边衔着一支未点燃的香烟,弯唇对周定辰挑衅一笑。
这支烟他咬得并不紧,黄色烟嘴露出一半,要坠不坠的样子,跟他此刻的下扑的睫翼一般,都有几分凋零颓意。
有会看眼色的小弟上前给他点烟,见烟燃了,他顺势就从嘴里拿下来,分出一只手来夹烟。
烟灰生了一截,他轻易将其弹散在空气里,同时将手里的牌亮给众人看——不负众望,又是全场牌面最大。
周定辰不甘地喊了一声,将手里的牌一扔,不耐地囔囔着:“嗨呀!没意思,没意思,你来了这牌就玩得没意思了。”
“嘿,辰哥,别赖呀!今晚的夜宵的帐是实打实要记您头上了。”
有伙计在吵闹声里搭了句腔,一下引来更多附和声。
周定辰啐那人一口,懒地搭理,只是忿忿地看向在一旁看热闹的路与,正要开口骂他一两句,话头便被卷闸门弄出的声响打断。
大家的注意力被分散,齐齐往门口的方向看去——是厂里的一个修理工阿彬回来了。
阿彬回时并未耗费心思防雨,直接穿过屋外的大雨赶回来,上衣湿了大半,发尾还挂着水珠。
他用手拨了拨头发上的水,顾不上太多,着急地往路与在的方向赶来。
牌桌边的几人让出道让他往路与跟前去,还没问他什么情况,就见他从外套与里衣的夹层里掏出一个牛皮纸封的文件袋,递至路与跟前:“与哥,您要我查的人,都在这袋子里了。”
路与点头,转身先将手里的烟掐灭在烟灰盒里,然后才接过那个文件袋,拿到眼前看了看。
原本他已打算放下,后又忍不住好奇,干脆将手里的牌丢了,起身拍了拍那个给他送文件的伙计的背。
那人领悟过来,跟着他一同走进较之棋牌室更为安静的里间休息室。
“与哥又要查谁?”
“你问我我从哪知道?估计是上次来厂里找事的那小子。”
“哎——管那么多呢,来,我们继续,辰哥,还来不来?”
周定辰对招呼的那人摆了摆手,示意不再参与,后慢慢地从耳后取下一根烟,盯着休息室的大门眯着眼暗自思索了一会儿。
手指的烟还没燃起,他想着,便将其折成两截,扔在了地上,转而在人群里起身,双脚踏过一地烟头,往休息室走去。
门板很薄,他刚握住门把手,就听见里间传来阿彬的说话声:“这份档案上面她爸爸那档子事是后来人作假的,真实情况我也找人去她住的那个地方问了。”
“嗯?”
路与喉咙里跃出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