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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旁边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看着张白钧。
张白钧:“……”
春水生说:“不若还是去了那个村子再说罢。”
杜陵野老曰:“玉露凋伤枫树林,巫山巫峡气萧森。”古人云:“巴东三峡巫峡长,猿鸣三声泪沾裳。”又云:“自巫峡东至西陵峡,皆连山无断处,非亭午夜分,不见日月,风无南北,惟有上下。”
五个人订了船票,直接坐轮船去了坐落于巫峡途中的枳镇。
江风白浪,山峦叠嶂,众人下了船,走上浅滩,都有些意犹未尽。
和春水生不一样,唐正则在外面办事是不穿僧服的,他戴个鸭舌帽,上身卫衣与夹克,下头直筒裤,露出两截脚踝,穿着帆布板鞋,一身全黑,加上唐正则一颗光头,不明真相的路人完全无法将他和寺庙武僧联系起来。
唐正则背上背了一根沉甸甸的金属长棍,用布裹着,那是他的法器,名唤达摩棍,特种合金所制,不易变形,轻重适度,强度非常高,刻满梵文的密言真咒。
他们花了两天才找到那两个盗墓贼打的盗洞。
墓道果然很长,走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出口,荒郊野外,白雾蒙蒙,和盗墓贼的描述完全一致,众人走进雾中。
走了一段时间,大雾散去,他们看见了那个村庄。
村里土路纵横,一声鸡鸣、半粒人影也无,感觉天上也都是雾,降下来,给房屋、田垄洒了层扑簌簌的粉笔灰,使得一切线条都不甚清晰,远望很是凄迷。
简直像一小块从他们原先所在的世界割裂出的孤岛,被世人隔绝、遗忘,时间在这里是冻住的。
若不是身边行走的同伴们都很真实,渚巽都怀疑这个村庄是不是假的布景了。
春水生一点没受影响,语气很平常地分析:“看房屋样式,像是明末年间,全村被迷雾结界笼罩,不通外面,这种状态大概一直持续了几百年。”
张白钧道:“可以不要把我们穿越了这件事说得那么稀松平常么。”
渚巽道:“不是穿越,多半是妖怪玩的把戏,打破了结界,这村子就解封了,说不定还可以向文物局申请古建发现奖励。”
唐正则领着众人找到了盗墓贼所形容的院子,一敲门,果然出现个穿古衣的老人,说话大致能听懂,嘟囔了几句又来了之类的。
老人还是让他们进来了,自己坐到门槛上吸烟杆,门槛里的屋子黑洞洞的,不见灯光,村子当然没有电。
隔着烟圈,老人虚着眼打量他们,忽然说了句话:“你们来找那两个俊俏后生?”
乍一听,渚巽以为是在说那两个盗墓贼,但俊俏二字实在和那两个倒霉蛋无关。
春水生客气地询问老人说的是谁。
老人说:“他们刚到,我以为你们是一起的。”
张白钧和渚巽面面相觑,其实他们自己也算是专门来找那柳姥姥的,难道是遇上了同行?
可这个事件他们已经在天监会挂了档了,别的注册天师接不到任务,除非是专司除妖的民间散户。
院门吱呀一声响,两个男子一前一后踏了进来。
当先那个双手插在裤兜里,闲庭信步,眉眼有些阴翳,脸小,眼距宽,狮鼻,樱桃小口,然而是个实打实的美男子,俊秀程度比起春水生不遑多让,而昳丽更甚。
软衬衫服帖如水,勾勒出他懒散弓背的姿态。有的女人专爱这样上流气息的身体,看似柔弱不具攻击性,倘在床上意外强大,或是某一瞬间展现了和外表不符的雄性力道,则会让她们非常迷恋。
走在他后面的那个男人与他一般高,身材也很像,气质像个保镖,只是更加斯文。
夔一见到他们,心里掠过一丝古怪至极的感觉。
那美男子见到一院子五个陌生人,当下站定,挑了挑眉,目光在渚巽身上打了个圈儿,旋即又落到了夔身上。
他表情暂停,仿佛见到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东西,嘴唇轻启,这短暂而不受控的反应很快消失,他的表情恢复了自制,风过无痕。
很快,他微微一笑道:“朋友们,互相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薄旬,这是我手下小吴,我们是天师。”
渚巽也介绍了己方,说:“我们也是,你们是天监会哪个分部的?”
薄旬笑道:“但凡干这行,一定要是天监会的人么,八十年前,可没这组织,我们只是民间散人。”
他有点抬杠,但语气是调笑的。
渚巽有些不信,她和民间散人天师打过交道,薄旬的气质和他们完全不一样。
张白钧道:“你们是来降妖除魔的?见到那妖怪了么?”
薄旬微笑道:“说不定这位老人家才是妖怪呢?”
他指了指那个老头。
老头磕了下烟杆,毫不在意他的玩笑,哑声说:“都等着罢,明天保管柳姥姥就愿意见你们。”
张白钧道:“为什么要等?大爷你知道什么内情?”
老头却摆摆皱如鸡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