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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地址不明。她和夔进入了苗寨中,寻找能搭话的人。
雨渐渐歇了,一个穿靛蓝士林布苗服戴围腰的老妇人挎着个篮子,颤巍巍走下台阶,一抬头见了渚巽他们,面露诧异之色,停住了脚,还有点警惕的样子。
渚巽上前打了个招呼,问:“婆婆,你知道滕保翁住在哪里吗?”
老妇人皱眉:“滕保翁……你们找他有什么事?”她说的是方言,渚巽勉强能听懂。
老妇人这么说就是认识滕保翁了,渚巽忙道:“我们是政府工作人员,来向他打听别人的,他知道些事情。”
为了取信于那老妇人,渚巽特意将工作证给老妇人看,反正估计也瞧不出什么名堂,只要看见有云蜀锦城官办机构的钢印和红章就行。
她生得面善,加上本质上没撒谎,那老妇人眼里的防备之色减轻了,嘟哝了几句什么,随后朝渚巽道:“滕保翁死了。”
第152章
渚巽大吃一惊, 她急需知道更多细节, 便掏出来事先准备的红包,请那老妇人开个尊口,行个方便。老妇人先是死活不收, 后来抵不过渚巽苦苦相求, 让他们去了自己家里。
老妇人家里格局小,两只走地鸡在院子里啄米,晾干上晒着土布,老妇人带他们上了楼, 木质楼梯被踩得嘎吱嘎吱,进了房间,拖了两把条凳给他们坐, 门口忽然现出个小脑袋,是老妇人的孙子,手里举着块糕饼,一边吃, 一边天真无邪地瞧渚巽他们。
老妇人用当地话朝她小孙子喊了两句, 大概是叫他回隔壁屋里去写作业,然后自己转身坐了, 对渚巽他们说:“你们想问啥?”
渚巽思绪游弋,她此时心乱得很,想到滕保翁竟然死了,张白钧会不会发现了他的死讯,想要调查下去, 所以被卷入了危险中?还是说,张白钧是找到了滕保翁后,滕保翁才出了事,那张白钧……
见她还没回神,夔开口道:“滕保翁是什么时候,怎么死的?”
老妇人压低声音道:“半个月前,他孙女来看他,一推门,看到他死在床上,身上全是他养的那些虫子,在吃他血,骇死人了!他们都说他是中毒死的,是自杀的。”
渚巽回神,听了震惊不已,感到滕保翁的死很蹊跷,不过她同时放心了些,因为滕保翁遇害早在张白钧来当地之前,说明张白钧没有牵涉到滕保翁的死因中。
“为什么说他是自杀?不是别人杀的?”渚巽问。
老妇人惊叫一声,说:“哪个要杀他哟!他跟人无怨无仇的,我们当地都是留守老人,年轻人都出去了,有也不愿意在寨子住老木头房子,都喜欢住水泥盖的新楼房,搬到山底下的新区去了,大家都是老邻居,认识几十年了,你说哪个要害他嘛!”
渚巽忙安抚道:“老人家别激动,你们这里算个景点,应该也有游客来,你有没有见过像坏人的?对了,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跟我们一样的政府工作人员?”
她大致形容了下张白钧的年龄和外貌。
老妇人说:“我前几天都不在寨子里,去镇上看我女儿了,不知道有没有你说的那些人来。”
渚巽一阵失望,不死心道:“那你能告诉我滕保翁他孙女的联系方式吗?”
老妇人絮絮叨叨的,虽然没有滕家人的联系电话,但告诉了他们,滕保翁的孙女叫滕雪花,平时在外地上大学,现在住在山下新区,家里情况复杂得很,给她爷爷办了白事后,寨子里的人都没见过她了。
渚巽问了滕保翁生前住的房子在哪里,辞了老妇人,和夔先去探看。
根据老妇人的说法,滕保翁性情孤僻古怪,不怎么和邻里交流来往,倒是偶尔有外地人来找他,每次外地人走了后,滕保翁手里就会很宽裕,他把那些钱大半都给了他孙女滕雪花。
渚巽觉得自己能猜到那些钱是哪里来的。
岑昂告诉他们,滕保翁是古代苗疆一支很特殊的世家的后裔,专门制作蛊毒,后来没落了,手艺断断续续地传下去,越发凋零,到滕保翁这里,算是彻底断根,滕保翁手里握着三四个在战争年代中殊为不易留存下来的方子,光靠这些方子带来的灰色收入,就可以吃一辈子了,红线蛊只是其中一个方子。
负责调查定永平被毒害一案的小组,迟早会摸到滕保翁这边来,这也是为什么张白钧必须抢先一步的原因,他怕那个小组里的人,有来自敌方的奸细。
目前,滕保翁死了,张白钧失踪,敌方说不定已经得逞。
眼下已过午,天蓼寨一片安静,炊烟四起,表示寨子中的老人们开始做饭,那些烟雾在不同的地点各自缓缓上升,显得很寂寞。
渚巽默不作声地站在滕保翁住的吊脚楼门前,共三层楼,五榀四间,比周围的楼阔绰,仍是褪不掉老旧发黑的年代感,青瓦黑压压地铺在顶上,沉重而密实。
夔感觉到了她焦灼的心情,按她的肩膀,说:“我走前面。”
夔当先上了二楼,渚巽紧跟在他身后,二楼的走廊样子很适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