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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风中溅出星子,连时间的流淌也变得悠长。
他们脸庞被火光照成橘红色,沧巽忍不住转头望夔,恰好一粒火星飘来,划过夔的侧脸,在他瞳孔中投下两点转瞬即逝的光芒。
夔正盯着篝火发呆,像是发觉了沧巽的目光,他看向沧巽,脸庞在橘红光影中浮动,眸子蕴了笑意,盛满繁星,波光摇漾,沧巽呆住了。
一刹那间,时间变得很慢,殊胜温柔。此即一眼万年。
沧巽感到自己的心融化成软软的水,灵魂沉溺其中。
在她尚未知觉时,身体已先倾过去,夔在她动的时候就闭了眼,两人双唇短暂相触。片刻后,沧巽缓缓睁眼,发自内心地想要留住这令人沉醉的时刻。
近看之下,夔真真是独一无二,超然众生。
“我爱你。”沧巽低声表白道。
夔由衷地笑了,如山雪融化,春风吹皱一池冰水。
他用高挺的鼻梁轻轻蹭着沧巽的鼻尖,淡定说:“我爱你,沧巽。”
两人温存片刻,沧巽忽然道:“如果顺利进到地宫下面,找到通往昆仑墟的罅隙,之后会发生什么?”
夔:“我们一起拿回你的真身。”
沧巽微微苦笑:“其实我在害怕……我怕会发生什么意料不到的事,我们会分开,甚至……”
死亡。
她及时吞掉了这个黑色的字眼。
夔往篝火中弹了一豆无光焰,篝火顿时熊熊燃烧,很是欢快,暖意侵袭沧巽全身,在冰天雪地中,有种春日迟迟的浪漫。
夔用拇指摩挲沧巽的眉峰,语气温柔沉稳:“我会保护好你,你不会有任何事。”
沧巽:“那你呢。”
夔微笑:“我当然会一直在你身边,别想太多,对你男人有点自信。”
沧巽被逗得笑了起来,她喜欢这个说法。
沧巽把头枕在夔的肩上,望着辽阔无垠的如水星空,忽然,她觉得豪气干云。
“也罢,我们是谁啊,反正不去也要去,好歹当过天师,是应该阻止坏蛋搞破坏,维持人间和平。”沧巽放松地说。
夔亲了亲自己恋人的脸蛋,将她裹裹紧。
五蕴顶着灰色鸡窝头,从帐篷探出头,他体质鬼畜,在低气温环境中居然只穿了件T裇和长裤。五蕴看了远处相依相偎的沧巽和夔一眼,像看见家长撒狗粮的小孩,嫌弃地捂住眼睛。
“呵,谈恋爱的酸臭味。”他缩回帐篷,抖了抖被子,继续睡大觉。
另外一个帐篷里,春水生醒来,迷迷糊糊地问张白钧几点了,张白钧看了下表,说:“九点二十五,你睡了快两个小时,要不要起来加点餐。”
春水生有气无力道:“不用,我就是犯困。”
张白钧贴了贴春水生的额头,又给他量了体温,困惑道:“没发烧,也没感冒,只是身体不舒服吗。”
春水生整个包在厚实的睡袋里,光头戴了人造毛帽子,看上去可怜兮兮的,说:“之前靠近那个地宫入口,我就觉得心悸,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张白钧半开玩笑道:“你别太紧张,有我在啊,我给你贴张符,清心宁神。”
他觉得春水生心情不好,多半还是因为没从慧远方丈去世的打击中恢复的缘故。
春水生蠕动了下嘴唇,他本想说,自己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但终究觉得那四个字很犯忌讳,没说出口,仿佛一旦付诸语言,言灵便会让预感成真。
张白钧拿出毛笔、符纸、朱砂,就着汽灯,一笔一划地画符。
“安神符,一张五位数,我之前就靠这个赚外快的。”张白钧笑吟吟道,将符纸吹干,贴到春水生脑门上。
春水生朝上呼了口气,符纸刷拉拉地响,郁闷道:“白钧师兄,这样我好像僵尸……”
张白钧哈哈大笑,拿出手机给他拍了张照。
奇怪的是,春水生真的感觉到一股清明安宁的力量注入眉心,精神为之一振,人也不怎么困了,索性盘膝坐起,双手合十,静静冥想。
众人等了半个月,在某个午后,五蕴凭借灵敏的听力,觉察到了结界外的动静。
五蕴立即通报夔:“一公里外有一队人马正在接近。”
夔扯了扯嘴角:“目标出现。”
众人以最快速度收拾东西,拿了武器,轻装上阵,将帐篷等扎营设备留在原地,悄然迈出结界。
他们皆穿雪地迷彩服,借冰雪掩映,躲在雪块后,看目标从视野边际出现。
五蕴手搭凉棚,目光遥遥,足以捕捉百里外风中一粒灰尘。
他看清了领队是谁,不由地发出一声嗤笑——正是他们等待许久的林津。
林津,或者说聿姬,被手下簇拥着,带队前行,接近地宫位置。
许久不见,她身上的气质更加凌厉,有种咄咄逼人之感。
只见她穿着青色冲锋衣,拿着登山杖,戴了护目镜,低头查看一张地图,时不时指示旁边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