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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庄子里的人收了工,各自回去了。蒙蒙夜色里,宋昀和越倾颜摸进了庄子。
在最里面的屋子里,传来争执的声音,隐约是女子的哭求声。
带摸到屋子的后墙,已经能将里面的话尽收耳中。一切如宋昀所说,屋中女子是苏景岚,也就是说,是陈诚将人家掳了来。
回城的路上,越倾颜有些心情复杂。人的表面真的和内心是不一样的,谁知道一对儿恩爱的夫妻,丈夫会在外面藏女人?这要怎么跟德清说这件事,她知道后又会怎么样?
“还有一个地方,陛下要不要去看看?”宋昀看着默不作声的越倾颜。
“啊?”越倾颜不解,“还要看什么?”
“去看看那专情的驸马爷还有什么秘密。”宋昀说的平静。
还有?越倾颜皱眉,看似平静的湖水下面,竟有这么多隐藏的不堪吗?
一条巷子的尽头,一个女子牵着一个孩童走过。女子娇艳如花,回头看了眼站在巷子里两个男子。
“外室?”越倾颜叹了口气,“孩子都这么大了。”如果让德清知道了,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陛下,时候不早了,臣送您回宫吧?”宋昀在一旁说道。
“宋督主还查到了什么?”越倾颜突然觉得,也许她低估了宋昀。
“暂时先查到了这些。”宋昀回道,“后续有发现,臣会禀报陛下的。”
这件事有些复杂,清官难断家务事,确实是这么回事。为了避免德清公主的哭闹,越倾颜没有将陈诚所做的丑事告知,而且她想知道宋昀还能查到什么。
天气炎热,许竹青将一碗冰送到越倾颜面前。
“竹青,男人是不是都是表面一套,内心一套?”越倾颜问道,京城谁都知道德清公主和驸马琴瑟和谐,生活美满。
“或许吧,眼见不一定为实。”许竹青看着越倾颜,觉得根本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儿家。
也是时候去看看那个情深义重的姐夫了。
再次来到东厂,越倾颜熟门熟路。曹追跟在一旁引路。
“曹公又胖了。”越倾颜看着走起路来,肥肉一抖一抖的曹追。
“拖陛下洪福,奴才胃口好。”曹追谄媚的笑着。
越倾颜没再看那张胖脸,走进那座令人毛骨悚然的院子。依旧树木苍盛,依旧碧水粼粼,依旧心生胆寒。
“吱呀”一声,曹追将屋门打开,请了越倾颜进去。
“皇上,人犯一会儿就带到。”曹追退到一旁,弯着腰。
“这不是还没定罪吗?怎么就人犯了?”越倾颜柳眉微皱,这东厂是不是说定罪就定罪,根本不管什么国之法典?
曹追连忙称是,退出屋外,说是去泡茶。
屋外阳光灿烂,屋里却有些阴森,虽是普通的摆设,桌椅厨具,可是越倾颜就是觉得这屋里有无数的冤魂,凝结不散。
也幸好秦峰就站在屋外,不然她一个人实在待不下。左面的墙上挂着一幅水墨画,色彩艳丽,与这屋子有着鲜明的对比。
越倾颜走到画前,那是一颗高大的落紫树,落紫花开正盛,树下一位素衣女子正在抚琴,岁月静好。
“臣参见陛下!”
一声喊叫将越倾颜吓了一跳,正沉浸在画中美好的越倾颜忙转过身,见地上跪着一个人,虽然狼狈,可是一身锦衣已经说明了这人的身份,德清的驸马陈诚。
安抚了自己差点儿吓飞的魂儿,越倾颜走到正座坐下。“陈大人起来回话。”
“臣不敢!”陈诚依旧跪在地上,头都不抬一下。
这架势,好像他受了多大冤屈似的。“既然陈大人如此执着,朕也就不勉强你了。”在宫里安抚德清,那是因为骨肉亲情,这陈诚却不必。
陈诚脊背一僵,微微抬头,“陛下,臣冤枉!”
就进了东厂两三日,怎的变成这般鬼样子了?陈诚,越倾颜见过两次,不说多玉树临风吧,至少也算唇红齿白。可现在,就跟她南下时碰到的灾民一般。
越倾颜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曹追,曹追忙称有事,出了屋子,倒是个惯会看人脸色的。
“陈大人哪里冤枉,一件件说来听听。”越倾颜不愿看眼前这个邋遢的驸马爷,看向了墙上的那幅画,落紫,东海有之。
“臣不曾害人性命,是那人本来就有心疾,只是臣背了这个黑锅。”或许是趴在地上太累了,陈诚稍稍直了直身子。
☆、卧花荫的美人儿
“可是你让人打了他却也是事实,再说众目睽睽,总归那么多双眼睛。”越倾颜轻轻说道,“还有,那唱曲儿的女子呢?”
“这个臣知不知道。”陈诚眼睛一片赤诚,黑黑的脸上也只能看到那双眼睛,“其实当日是那短命的调戏那姑娘,臣只不过是想为那姑娘解围。”
“哈哈哈!”越倾颜不由笑出声,这戏唱道到这里,怎的成了英雄救美了?“陈大人,这几日德清长公主可是天天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