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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8

      州大陆首屈一指的世家大族。魏晋南北更朝换代频繁,苏氏一族的势力便趁此机会渗透入天下各个要塞之中,更甚者,其爪亦掺进了江湖之中的一滩浑水。”

    言至此处,北豫不知何时已悄然停了轻叩桌案的右手,虽依旧紧闭双目,面上却已是一脸凝重沉思之态。顾言之觑着北豫已经足以叫他察觉到变化的脸色,心中微微一笑继续道:“魏晋南北正值乱世烽烟,直到数百年后隋朝一统天下,苏氏一族在九州之地位也再无人能与之匹敌,更有甚者,一代强国顷刻间被李唐覆灭,其中亦有苏氏功劳。”

    话到此,顾言之口中那个所谓的“故事”已讲完,诚然,字字句句都说的是史书之事,并且,其中亦掺杂了不少野史戏说。若是叫旁人听来,定是觉得一头雾水不知所云,但于北豫而言,已然是将其中深意听得直入心间,再清楚明了不过。

    只见北豫本扶着凭几的右手狠狠一收,默了良久之后,倏然睁开双眼,正对的便是顾言之意味深长的眸子。左手拢在宽大的袖中松了又紧,紧了又松,如此反复几番之后,北豫定定的看着顾言之沉沉开口:“而后苏氏中人入朝为官,并且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对否?”

    顾言之神色凝重,拱手言道:“不错,陛下所言皆为那书上所写。”

    北豫重又闭上双眼,死死压制着心中的汹涌澎湃,只能靠着已然攥出了血的左拳维持着面上的沉静自持。顾言之看着北豫分明颤抖的身躯,起身走过几步复又屈膝跪下,探手自袖中取出一封蜡油封过的密函,双手呈给北豫:“陛下,微臣自知今日已犯大不敬之罪,万死难赎其咎。方才所言句句属实,这是臣今日接到之密函一封,还请陛下一观。”

    撕开暗黄色的信封,北豫勉力压抑着手上的颤抖,三页信纸之上,娟秀的字迹整齐排列,北豫咬着下唇,目光之中的戾气阴鸷陡然增加,周身的气度亦是一寸一寸的冷下去。如果说方才顾言之的一番言辞他尚还半信半疑,那么此刻这封密函之上的所书之事便让他不得不去相信。

    顾言之方才所言,字字句句直刺他要害,犹如电闪雷鸣一般,震得他脑中嗡嗡作响。何为西蜀?数百年前的南烜国;何为苏氏山庄?便是如今暄氏一族的总舵——炎熙山庄。至于那位极人臣之人是谁,可还用再言?便是他北豫曾视为亲父,口口声声喊了他十余年师父、当朝帝师,大周相国暄景郅呵!什么西蜀通苏,分明就是南烜通暄!却原来,他北豫,乃至于北氏一族万年江山,都难逃于他南烜国数百年的蛰伏阴谋!

    勉力压着眸中的悸动,北豫抬首沉沉看向跪在案前的顾言之,压抑着喉中的激动难耐与心中的澎湃心潮,只死死地盯着顾言之的双眸,张口吐出两个字:“人呢?”

    “在臣的府上。”

    顾言之话音未落,北豫便已起身向殿门外走去,等不及顾言之随行,亦顾不得理门外李长惊诧之下的询问。此刻,他心中眼中,只有那明明确确白纸黑字上的一句诗:北凤血染栖梧花,南华莫言鹊踏枝。

    栖梧,北栖梧,他北豫的同胞亲姐,当年独得帝宠的栖梧长公主。南鹊枝,鹊踏枝,凤栖梧,本为同阙词牌,竟不料,尽得如此?!

    壬寅年十一月十八,咸阳城中足足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只是,鹅毛般的大雪未曾掩盖住十八年的恩怨旧事,十八年,十八年陈年旧事的真相,就此终将浮出水面。

    不再那什么天子山上的悠悠岁月,什么济贤观中的师徒情深,全是笑话!

    第62章 青萝飘絮走陌路(五)

    史书上曾明文记载:炀帝,讳广。高祖第二子也,上美姿仪,少敏慧。帝尤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能文能武。其中所言炀帝二字,不出其左右,说的便是大隋二世而亡的君主——杨广。

    杨广此人,颇受历朝历代史书学者的青睐,自然,也多的是众说纷纭,褒贬不一。一说其功在千秋万代,千古一帝;又说其昏聩暴虐,喜怒无常。但终究,其为君者之千古功过自留待后人评说,单凭《隋书》之上的寥寥几笔,便可知其也并非是个只知喜奢荒淫的酒囊饭袋。一首远远早于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虽只有寥寥八句,但只凭其意境之高便足可在古往今来多少帝王将相之中脱颖而出。

    而在暄景郅看来,能够写出“斜阳欲落去,一望黯销魂”之句的人,怎么也不该是那个千百年来或是有意抹黑,或是在有心之人的推动下,从而广为流传那般只知纵情享乐的昏君。暴君昏君,总有本质的区别,至少,不说其有多少功过三皇,但在位十四年中也并非毫无作为。旁的暂且不论,便只是一道科举制的推行完善便足可推翻演义中那般刻意抹黑的结论。

    诚然,九州大陆自夏商周三代起,历经了分分合合千年的时光,其间如白驹过隙般的又出过多少或是昏聩或是平庸、又或者创下千古功业的明君圣主。但能被他暄景郅看入眼中值得佩服一二的却也委实不多,而炀帝,便是其中之一。故平日里偶得闲时,拨弄着几根琴弦谱上一曲,仿着当年杨广之大气豪迈,究竟是能将铮铮的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