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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心梳妆。

    嫁衣是早早地就摆在了案上,因问期到礼成只有短短一月,便由京城中数十位绣娘赶制而成,十分华贵。

    她伸手轻抚过那火红的颜色,很快又像被刺了一般缩回了手。

    嬷嬷再看时,江挽衣神色极淡,直到打上了胭脂和点唇之后,才出了平时的清丽容色。

    江宋两家皆是名门望族,祖上又同为□□皇帝亲封的正一品,江挽衣出嫁可簪八支步摇,再加上宫中太妃亲赐头面,这份殊荣算得上是无人能比。

    前世的江挽衣,也觉得天之骄女这四字便是形容她来着的。

    只可惜后来……她引以为傲的母家在宋宣面前不过是个束缚,并且让他对自己更加不屑。

    父亲的威压于他而言并无任何作用,江挽衣在宋府所住的思齐院也依旧是冷冷清清。

    见贤思齐,举案齐眉,原本是多好的寓意。

    斑驳的铜镜里不大能看清她的面容,江挽衣强扯出一抹笑,听到嬷嬷开始用她苍老的声音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姑娘白发齐眉。”

    白发齐眉,未曾有过。

    “三梳姑娘儿孙满地,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

    宋宣从未碰过她,也未有子嗣,不知是如何让她死心塌地。

    不过宋宣倒是行了好运,宋家蒸蒸日上。她死前,宋宣已经位极人臣。

    “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

    “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

    “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最后这几条,简直是奢望了。

    梳完头发后,老嬷嬷开始为她挽上发髻。

    御史中丞嫁女,自然是要端庄大气,青丝被分成两股,在头上拧成一团发髻,再缓缓插入步摇。

    凤冠别在发上,金步摇尤为沉重。

    穿上嫁衣,长长的裙摆拖在了地上,用金丝绣成的图案即使在暗光之下,都生着晖。

    外头渐渐热闹了起来。

    这场婚事惊动京城,就连皇贵妃都承着皇帝的意思莅临江府。

    如今后位空缺,明眼人约莫都能看出这位皇贵妃的地位,大多也就跟着来了江府,等着接下来再去宋府赴宴。

    虽说略微有些亲戚关系,可皇贵妃长居宫中,所以江挽衣同这位皇贵妃并不是很熟。

    她从前摆着一副傲气模样,不晓得把多少人都推远了。如今江挽衣可不再似从前,至少表面上与这位皇贵妃也是相谈甚欢。

    皇贵妃亲手为她点上花钿,一边笑:“陛下说这位宋家公子乃是当世之才,我也曾见过,人品相貌当真都是极好的,挽衣可是好福气。”

    皇贵妃乃是她母亲江夫人的幼妹,这样亲昵唤她倒也纯属正常。

    只是江挽衣心中轻叹,道这宋宣的确是当世之才,人品相貌也的确是不错,只是不适合她,也不喜欢她而已。

    讲到底无非是“孽缘”二字。

    江挽衣表面上还是笑笑,本身就生的美,方才温柔的很,当真应上“我见犹怜”。

    江挽衣轻声细语,道:“挽衣多谢姨母垂怜,还望姨母在宫中保重,切要注意身子才好。等挽衣婚后,一定常来宫中拜见,还望到时姨母莫嫌挽衣聒噪。”

    皇贵妃一人在宫中多年清冷,又无甚兄弟姊妹在宫中,江挽衣这一番话可谓是正好戳在了她心窝子上。

    再说从前自己一直以为姐姐这女儿是被骄纵坏了的,今日一见,又觉性情大变,整个人落落大方,温柔动人,难免再对她生几分欢喜。

    恰好,十六岁的女儿家又是最惹人怜的。

    皇贵妃一时喜笑颜开,又陪着江挽衣说了不少话。

    半响后,大夫人房里那边来了老嬷嬷,说是吉时将近,要领着小姐去拜别父母。

    江挽衣被蒙上了盖头,贵妃因不便随她一起去,便提前离开了。

    老嬷嬷一路小心翼翼地扶着她,锦绣、词儿两个婢女一左一右的跟在身后为她托起裙摆。

    宴厅内已经站了不少的人,皆是国都中有头有脸的世家中人。

    江父和江母皆是身着一身喜,站在正厅上。

    女儿出嫁,江挽衣共行三礼,最后由母亲浮起,同她细说为妻应当如何,做一家主母又该如何。

    这个场景,当今是同前世一模一样。

    江挽衣忍住眼中泪水,私下里揭起盖头对自家母亲粲然一笑,而后又将红盖头放下。

    江母自然识礼,深知时辰将至,无法再多话,只得将女儿双手松开,眼底泪水将出不出,看得江挽衣心中难受。

    从前母亲对自己也是这般担忧,可是那时自己只觉欢喜,未能察觉到父母半分良苦用心。

    “女儿挽衣拜别父亲母亲,愿父亲母亲身体安康,事事如意。”

    江挽衣再是一拜,便在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