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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然后大眼一瞥见面前那处十分热闹,便朝人最多的地方走了过去。那是一处押宝的赌桌,里里外外站了许多人,众人的目光所及,却不是那赌桌,而是赌桌旁的好戏。

    “您行行好,您行行好吧!咳咳……这些钱我实在是出不起了……就当我,就当我从没押刚才那一注行吗……”

    一男子抱着赌池大厅的圆柱左右闪躲,而闪躲的对象是圆柱对面一个拿着笔杆的管事儿,围观的面具客们看着这一幕无不嗤笑,纷纷起哄。

    “玩儿不起就别玩儿了,改明儿再把你老婆都给输进去!”旁边的一个面具客笑道,“大伙儿说,是不是啊?”

    此话一出,围观的众人无不哄堂大笑。

    肖晨朝在圆柱后的那人看了一眼,哪怕隔着面具,也能感受到那人的脸上必然是羞愧而愤怒。

    “客人这话就说笑了,赌场如战场,押注如派兵,如今你输了,便想当方才下那一注不曾押过,可战场上一战打败,又能再从新来过吗?”管事儿的握住笔,不慌不忙说道。

    方才那位起哄的面具客又接道:“这比喻说的可太文雅了,让我说啊,这拉出来的屎,难不成还能往回坐?”

    众人哄笑中,管事儿的以眼色示意旁边看场子的两位壮汉,一左一右出其不意从背后将那人死死制住。管事儿继而慢悠悠地走近,一只手猛地钳住那人的脖子使他不得乱动,另一只手则握住笔杆,在那人的面具上画下了三条横杠。

    与肖晨面具上不同的是,他面具上画的横杠,却是红色的。

    那边收笔,这边此人的钳制也被松开,众人见好戏已经演完,也都又回赌桌旁快活去了。

    那人仍瘫坐在地上,先是苦笑了两声,然后又剧烈地咳嗽起来,肖晨本想上前稍作宽慰几句,却见那人下了重大的决心一般,猛地站起朝对面的圆柱跑了过去,看样子居然是想要寻死。

    可他债务未清,逍遥窟的人又怎会让他死?一个壮汉眼疾手快从半道将他拦了下来,然后朝着他的肚子上就是一脚,那人狠狠地栽在地上,几乎要咳出了血,半天都爬不起来。

    肖晨是那种环境下长大的孩子,最看不得人受欺负,于是上前将那人扶起,宽慰道:“这位兄弟,人生有得有失,赌桌上更是如此,既然知赌博伤身,又何必一错再错呢?”

    那人先是诧异了一下,像是没想到此处居然有人会说出这种话,又深深地叹了口气,“你说得对,都是我的错,是我一错再错,最后,将什么都赔进去了……”说罢,又咳了起来。

    “你面具上的红杠是什么意思?是多少银子?”肖晨看着他的面具问道。

    那人闻言一愣,继而道:“红杠一道一千两白银,黑杠一道一百两白银……这位姑娘竟然不知,是新客吧?且听我一言,还清了银子,可万万别再来了,这逍遥窟实在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那是自然!等把这逍遥窟的老窝掀翻,这脏地方请我来我都不来,肖晨腹诽,表面上仍装作疑问道:“哦?这是为何?我看这地方,还挺逍遥快活的啊。”

    “这地方邪门的很……”那人小声说道,“其实我多次就想把这赌给借了,可不知为何,一离开这就浑身不舒服,暴躁易怒,脑中无时无刻不想着这逍遥窟……”

    听他这么说,莫非不止有赌瘾,还有毒瘾?

    “内人还重病在床,我却……唉,我该死啊!”堂堂男儿,竟边说边有一行眼泪从面具后滴落下来。

    肖晨闻言叹了口气,大方地将手中放筹码的袋子抛与了那人,道:“相逢即是有缘,这些便送你了,好好过日子,别再寻死觅活了。”

    那人当即跪下给肖晨磕了几个头,她好不容易才将人拉起。

    其实也不单单是因为同情而施舍,而是这逍遥窟中的管事儿多次说起,此地不收真金白银,所有的筹码钱都要以“香火钱”捐给寺庙。

    可肖晨疑问的是,人都已经出了逍遥窟的大门,就算不去给那所谓的香火钱,他们又能用什么方式催欠债的人还钱呢?毒品?自己没沾,强抢?秦少白就在身边。

    这个疑问并不会困扰她太久,因为把手里的筹码给了这人,自己也成了欠下逍遥窟六百两银子的赌徒。

    荒唐的逍遥窟之行很快结束,随着一声悦耳的铃声,众人都极有秩序地回到了来时的高台前,至于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肖晨却记不清楚了。

    因为她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又躺回了寺庙中那个房间里,环顾四周,没有那个会说话的鹦鹉,桌案上空空如也没有那张面具,而低头一看,床单上自己滴落的殷红血迹,仍清晰可见。

    脑海中回想起逍遥窟中的一切,记忆却变得模糊不堪,许多细节都记不清了。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难不成,当真只是梦而已吗?

    ☆、第五十九章:局似赌桌,诡计终破

    肖晨的脑子里一团浆糊, 只模糊的记得, 自己把珍藏了二十余年的初吻给送出去了。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