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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我想过回山这件事,可又被莫名的意气困住了心,心想我非要向父亲证明我是可以独当一面的。”
风大的很,她的碎发凛冽的抽在脸上,细碎的痒,春柳伸手挽起鬓发,声音断续的散在风里,空荡荡的。
“于晏,是不是只有出来之后才发现,世界原来和我们想象的不一样?”
或许每个少年在独立之前都幻想自己已经足够强大,可等到真正走出庇护,才茫茫然发现,自己于世界其实无限渺小。
于晏说:“会好起来的。”他怔怔又重复一遍,安慰春柳也安慰自己,“会好的,无论你我还是穆安,都会好起来的。”
简稚在身后遥远而模糊的笑了一声。像是嘲讽。
丹炉在云层里疾行,简稚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没打开法器的结界。他是个火系灵根,这回身上已经冒起了蒸腾的水汽,老远看上去像个热水壶,红彤彤热腾腾。春柳撑起自己的护身罡气,把于晏和穆安也容纳进来。于晏也不知道在和哪个热水壶较劲,留下穆安自己让开一步,硬是要抗风站着,春柳眼看着他发梢起了霜,想劝劝他,但心里也明了他在想些什么,她被莫名的疲惫粘住了嘴,因此最后什么也没说。
丹炉落地的时候,于晏一动,卡拉拉裂开了个缝,他从冰壳子里挣扎出来,面色青白的扒拉了一下头发,面色红润的简稚跟上来,笑嘻嘻的说:“你何苦呢?”言毕一指点在他的脉门,于晏一惊,竟没能躲开,一股子热气从简稚的指尖冲进经脉,顷刻之间他像泡了个热水澡似的,浑身飘起稀薄的蒸汽。
于晏对这亦敌亦友的人简直没话可说,只好分外别扭又屈辱的道了句谢谢,可他被那口灵气撑的红光满面,这声谢谢说的是面带桃花又扭捏,来迎他们的离镜宗长老冯泽面色复杂的犹豫半晌,还是决定拿自家弟子开刀,喝道:“简稚,你又做什么了?!”
简稚很委屈,于晏很憋屈,齐师兄……想笑。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去做了个灰蓝色的毛儿,更新迟啦抱歉抱歉!虽然没人看可是还是要坚定的喊出:求更新求收藏么么么么么么么么哒!
13号晚还有一更,今天合同寄出去啦,有点忐忑。
☆、穆安醒了(1)
想笑归想笑,可老父亲还得做。
齐师兄迎着冯泽,问好行礼的同时见缝插针的把现状解释了一遍,至于满脸倒霉样的混沌派三人,他用舟车劳顿圆滑的抹了过去。
冯泽这人矮而壮,三角眼酒糟鼻,两撇灰色的小胡子编成两束垂下来,远远的看上去,像条成精的鲶鱼,在离镜宗的诸位竹竿里颇为不伦不类。鲶鱼长老点点头,先是简单关怀了被于晏接手的穆安,之后半眯起三角眼觑着春柳,里面透出几分慈爱,奈何海拔不够,看上去像是个白眼:“向尘可好?”
“掌门他一切都好。”春柳记着她爹的话,嘴上把了个门。
“都好就好,都好就好。”冯泽连声道,伸手一捻鲶鱼须,仍盯着春柳,咳了一声。
于晏低声提醒她:“信。”
春柳一激灵,连忙从空间戒指里找出信封,行晚辈礼递将过去。冯泽接了,拆开粗略一扫,点头道:“既然向尘要你们参与半月后的泽春宴,那就不日同我派的年轻弟子们一同出发吧。”
“泽春宴?”春柳懵了。
“喏。”冯泽将信递给她,笑道,“你们掌门没有告知你们来的目的吗?”
春柳一目十行的看完信,信上她亲爹亲掌门的字还是横七竖八的俊逸着,她几乎能透过散漫的字体看见她爹写信坑他们时候偷笑的样子。
事已至此春柳基本也就靠一口气撑着了。
她顶着那口气同冯泽闲话了好一会,才如愿被打发去休息,简稚负责在这几日陪着他们熟悉门派,溜达溜达。冯泽说出这安排的时候她不瞎,清楚的看见冯泽身边的弟子眼里一瞬浮出的好笑和畏惧。
行吧,反正从穆安出事开始,事情就都是谜,再多一个有故事的简稚她也不虚,春柳自暴自弃的给自己做建设。
待冯泽一行人极有排面的御云走了,简稚问他们:“你们逛逛我们门派吗,毕竟我们比你们有钱好多。”
春柳抬起头,看见空中漂浮的一朵朵御云,又看见别人金碧辉煌的大殿和洞府,从花草树木到来往弟子身上挂着的法器上,都明晃晃的写着两个金灿灿的大字:
有钱!
春柳说:“明日再来感受你们的有钱,现在我们还带着穆安,还是先带我们去歇着吧。”
简稚这人欠抽是欠抽,办事效率还是高的,当下就要掏出他那个极拉风的丹炉。春柳那一口气泄出去一半多,有气无力的说:“你有没有不那么引人注目的法器能带我们走?”
简稚看她像看一个傻子:“可是我这人,就已经很引人注目了啊。”
春柳眼看着一对小弟子从出门开始就盯着简稚的后背开始窃窃私语,只觉得剩下半口气怕是续不住了:“走吧。”她自暴自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