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8
。
可还是在意,穆安心疼那几个小姑娘的膝盖,也不敢再乱动弹了,只好问娇娇:“这个镜子挺好看的,比我在简稚房里看见的亮堂。”
娇娇探头瞧了一眼,皱眉轻瞪几个丫头,半晌才道:“是柳姨娘的东西,可能几个丫头看这镜子稀罕,就留着了,也没寻思这里还能住人。”
“柳姨娘?”穆安敏锐的抓住了重点。
娇娇掩住自个的樱桃小口,不愿再说了,穆安虽然心里疑惑的紧,可追问几句都没有回音,只好作罢。
做头发的时间够穆安瞌睡好几轮,直到连睡也睡不着,穆安百无聊赖,盯着额上的梅花花钿看,不得不说花钿画的十分画龙点睛,让穆安一下浓艳妩媚起来。她不甚适应自己如此成熟的妆容,然后才突然意识到,今晚自己要成婚了。
虽然是幻境里,但自己也是要成婚了,还要入洞房!
从遇见王爷开始,她先是被他短暂的蛊惑,之后忙着嘲笑简稚,被领进这屋之后又一直在听娇娇碎嘴,新奇居多,反倒让她想不到成婚这层上去。
小姑娘总是对成婚秉有无限向往,该是有盛大的婚礼和热闹的气氛,红红火火的,女子身披喜服,盖头下的脸红的像喝了最烈的蜜酒,那种甘甜与眩晕在血液里一直流淌,流遍四肢百骸,叫她浑身冰凉又僵硬,又让她觉得迷离而恍惚的欢喜。
穆安倒对成婚没这么多想象,只是觉得紧张,一是她也不是真的嫁给心上人,二是这不过是幻境,都是假的,这场成婚,也就和做了个梦没多大区别。
穆安不是没想过自己的心上人该是什么样,很多夜里她和春柳躲在被窝里看完话本,开始畅想自己未来的道侣是什么样的,但终究样本比较少,两人想来想去,横竖都和自家师父脱不了关系,他们好像一个模版,把她们的想象牢牢的圈固在一个刻定的形象里。
谈永望那样的人成为别人的道侣,该是什么样的,穆安说不上来。
但从穆安贫瘠的想象看来,大概也就是话本里所写的,晨起做羹汤,晚归同挑烛,说来其实和他们从前的师徒生活很相似,但总归是缺了所谓爱。
她没有爱过人,因此不理解简稚那样仿佛忽然兴起,又十分极端甚至伤到自己的爱情从何而来,但她总觉得,一见钟情必须得发生在一个特定的地点时间,有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她状态正好,既不幼稚,又尚且没受到太多伤害。
成熟,对爱情尚且抱有幻想。
而对方也该如此。
因此她与简稚说了那样的话,是真诚的心里话,她与她的道侣应该在正好的时候相爱,并非现在。
再回神的时候,是侍女叫她起身换衣。
几位侍女捧着不同的衣裳等着伺候她,穆安看着心里发虚,可自己又不会穿,只好勉为其难的自我说服,闭着眼大义凌然的让几位侍女把自己扒干净。
为她穿衣服的声音悉悉索索的,一层又一层的喜服将穆安包裹成一个华丽而妖艳的人偶,她平日里因为随便的言行与穿着,很难让人意识到她五官的惊艳之处,可今天这样精心的一打扮,将她那份从未在意过的美丽凸显的淋漓尽致。
直到侍女示意她已经穿好了,她才缓缓睁眼,去看镜子里的自己。
穆安没认出来镜子里的那人是谁。
明明是熟悉的眉眼,可又觉得十分陌生,仿佛是被一颗被强行催熟的果子,在尚未成熟之际,就被包裹成这样娇艳欲滴的,饱满多汁的艳红色,任人采撷。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懵懵懂懂的一笑。
镜子里的穆安也一笑,明艳无双,叫穆安无端想起那梦里的女子,是叫……神华?
几位侍女夸了她几句好看,又替她遮上盖头,穆安被小侍女牵着手,因为怕摔,走的很慢,可出门之前,她总觉得有道隐隐的目光如影随形的盯着她,穆安停下脚步,困惑地想扯下盖头,被侍女阻止。
“屋里还有别人吗?”在她梳头的时候娇娇就走了,理应不该有谁才对。
小侍女顺着穆安的话也回头环视了一圈,低声禀报:“没有了。”
穆安应了一声,又不大适应的踩着那双花盆底的小鞋,款款的出门了。
空无一人的屋子里,有人静悄悄的现了形。
这个黑衣寡言的男人半倚在床栏旁,手里拿着只簪子,那是穆安方才梳头时睡着了掉下的,他把那簪子举在眼前,漫不经心的看,从做工不甚精致的簪头看到点翠略有破损的簪尾。
谈永望想起穆安戴着这发簪时候的表情,很突然的意识到,自己在做她师父的时候,似乎没送过她什么东西,做神华的徒弟时也是。
怨不得她总抱怨。
他站起身,将簪子放回梳妆匣里。
而屋外,一顶小轿在静静候着穆安,迎娶姨娘不需那么多繁缛礼节,只需一顶红色软轿,就可以将美娇娘抬进府邸,四位抬轿的小厮半跪在地上等候,穆安的视线被盖头遮挡,只能被人慢慢扶上软轿,在放下帘的那一瞬间,她听见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