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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他和穆安那些龃龉有关,谈永望伤了穆安之后就没了踪影,结果再出现的时候又在泽春宴救了穆安,春柳自己琢磨着,越发觉得他可能是有什么苦衷。
不然救穆安干嘛呢,是吧。
她觉得自己分析的很有道理。
春柳想的全神贯注,没发现自己坐在那里的样子十分痴呆,坐她对面儿的春向尘一脸不忍目睹,开腔叫她回神:“春柳,想什么呢?”
一群人的目光跟看见火的蛾子似的,蹭蹭蹭蹭的扑过去。
春柳略觉尴尬,慌忙坐正干咳一声,埋怨的目光直朝她爹那去,可看着看着,春柳就回过味儿了,说起谈永望的苦衷,她爹了解的该比穆安多呀。
据她所知,十八年前他爹下山历练,两年后携着娃和谈永望回山,给颤颤巍巍的老掌门吓的险些背过气去,攥着谈永望的手哭歪歪的:“我儿禽兽,苦了你呀。”
谈永望的脸色她想也知道,该是精彩纷呈。
那两年春向尘发生过什么,春柳一无所知,只能在他偶尔的只言片语,和这次下山的流言中依稀猜测,她爹也是去了泽春宴,并且发生了什么。
春柳停下戳鸡腿的筷子,对春向尘灿烂一笑,觉着有些密辛,是时候揭开了。
一顿十分尴尬的晚饭终于到了吃完的时候,谈永望接了洗碗的活儿,柳师伯回三妹谷炼药,于晏回去帮忙,穆安说自己困了要回屋再躺一会儿。
天赐神机,这么会儿功夫,屋里就剩下手里没活儿的春柳和春向尘两人了。
春向尘哼着不知名的曲子,腆着肚子歪在太师椅上,亏得那张出尘的脸,让他勉强保持了一副掌门的气派,春柳心里腹诽,觉着她爹这幅德行,和凡人家里的那种老太爷没多大区别。
她搬了个小板凳端端正正的坐在她爹面前,正色道:“爹。”
春向尘撑起半拉眼皮,从眼缝里瞅她,又合上了,嘴里还哼着那调儿,哼哼唧唧的道:“怎么了?”
春柳将来意说了。
春向尘沉默片刻,睁开眼睛又看她一眼,再合上,倒是不哼曲子了,声音很轻:“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觉着,谈师伯和穆安之间有些误会。”春柳老实交代。
“我先前也同你们说了,我对谈兄的了解,不比你们多些多少。”春向尘很是无奈。
“我想知道。”春柳坚持。
她其实藏了一点点自己的私心,有关谈永望的事情里必然囊括她娘的事儿,谁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猴子,穆安与于晏皆是凡子之后,只有她,空空长到十六岁,连自己的娘是谁都不知道。
说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但春向尘与穆安他们这些年给予她的东西,又很好的填补了春柳的情感空缺,成长过程里也没有一个娘让她有个参照,好知道有娘是什么感觉,因此春柳介意着,也仅仅是介意着的,就长大了。
随着年纪渐长,春柳大概也能猜到春向尘不说的理由,她出山转了一遭,觉得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差不多是能听这些旧事的时候了。
这事儿对春柳来说,是个不大不小的执念。
她正视春向尘,表情十分认真。
春向尘叹了口气,正欲说些什么,忽听门外有人朗声求见。
他一怔,与春柳推门出去,看见几个身着流云纹白袍的弟子,簇拥着个颤颤巍巍的老头儿,老头儿白胡子长的比头发都长,养护的细心,看起来十分顺滑,生的慈眉善目,见他俩出门,十分客气的拱手道:“老道突然来访,想是造成春掌门不便了。”
春向尘一摆手,他那人后懒散的气质骤然一收,这会儿云淡风轻的模样,看起来很有掌门的架势:“哪里,离镜宗长老来我混沌派,定是有要事,尽管开口。”
老头儿对他露出一个笑容,只是笑容里说不出的苦和愁,他慢慢的,低声道:“确实是有要事相商的。”
“我徒儿简稚顽劣任性,却不幸卒于泽春宴内。”他那皱纹横生的眼角慢慢积起些浑浊的水光,“那时贵派弟子来我门时,恰逢我闭关,没能见到我徒儿心悦的穆安姑娘,我出关时听闻他已有心仪女子,还觉欣慰,哪知……”
老头儿说不下去了,叹了口气,生硬的转了个折:“为师父的却是想知道……我徒儿究竟在泽春宴里,发生了什么,虽然外界众说纷纭,但我却是了解我徒儿的实力的,不知贵派的穆安姑娘,可否能见见小老儿。”
他以名门大派的长老之资,这番话说的可以说是十足的低声下气,可见他对简稚的一番疼惜。
春向尘没想到居然是简稚的师父上门询问情况,当下让春柳叫穆安起来,自己伸手一引,将老头儿客客气气的请进了屋。
“屋内等吧,穆安也是受了一番大惊吓,这几天都恹恹不振的。”他温和的道。
一行人鱼贯进屋,正好撞见谈永望洗完碗擦手出门。
他没什么表情,只淡淡一颔首,同他们擦身,转瞬便消失在了夜幕里。
“乖乖,驭气成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