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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大多是真实的,我杀了同胞的兄弟,将他们的头颅寄给父母。”恨霜回忆起往事,语气并没什么波动,像是在说个与己无关的杂事,但她倏然一顿,眼里骤然起了波澜,她对于晏弯唇一笑,笑意盈在眼底,不像那个绝世的杀神了,倒像个普通的小姑娘,带着点骄傲的说,“其实我也有个师父。”
她与于晏说起过去,对着这个温润如玉的小后生,谈起她近乎不堪回首的过去,说起瀚洲的陋习,父母如何要卖她换得兄弟进入落云阁的资格。
漂亮的小姑娘被父母粗鲁的按住,任由满脸横肉的男人抚摸验货,她的眼睛里蓄满泪水,明明身边都是亲人,兄长与父母都在笑,男人的手指摸的她想吐,可求救无门。
然后有俊美天神从天而降,带她脱离苦海。
那个英俊到近乎邪肆的,总是嬉皮笑脸的男人说:“我一个大魔头尚不肯这么对待一个小姑娘,他们怎么做得到的。”
冷漠多情的仙子提起魔头的时候目光迷离,眼波温柔,没再说下去,只轻轻叹了口气。
后面的事情于晏已经知道,落云阁围捕魔头,恨霜逃脱魔头身死,亲兄弟为表忠心主动请缨追杀恨霜,却死在亲姐妹的手中。
恨霜说:“世人都说师父是魔头,可他对我这么好,教一个女子修行,叫我晓得女子也可以天赋卓绝不差男人分毫。”
“我有师父,可那么多女人没我的幸运,能遇见这样一个男人。”
于晏不知道她为什么能将沉冗过往简单的称为幸运。
所以恨霜建立了天一楼。
她说:“我想要天下女子都能站得直,活得漂亮,所以我不能让邵青禄拿到神魂。”
恨霜总是凉薄而飘渺的妩媚语调骤然间变得掷地有声,她盯着于晏,气质凛然而坚定,半晌,突然扑哧一笑,问他,“你可相信?”
于晏深深地看着她,泽春宴所见所闻在他眼前一幕幕闪过,他也淡淡一笑:“我信的。”
恨霜却怔仲片刻。
他们相对沉默,少许,恨霜将功法直接灌入于晏神识,也将风险告知于他。
恨霜给于晏的功法并非是天一楼传承的那套,而更近似于她师父所修炼的内容,论起强提实力,还有什么会比魔道更加迅捷,但魔道也并非捷径,恨霜难得严肃,告诫于晏他仍有后悔的机会,在她帮助炼化这套功法的过程中,他会经历极大痛苦。
于晏笑笑,只说:“开始吧。”
恨霜凝视他深棕色的温润眼瞳,细白手掌虚悬在他头顶,隐隐发亮,在于晏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他依稀感觉额上落下点水一吻。
“你要好好活下来啊……”女人在他耳边轻声叹息。
他来不及说话,而后剧烈的痛苦淹没了他的意志,端坐着的青年身上腾然爆起巨大的血色光亮。
黎明将至。
瀛洲的风干燥凌厉,刮在皮肤如同钢刀一样,从邵青禄的角度看去,瀛洲的广袤、荒凉与落后一览无余,沙漠无止尽地延伸到地平线的尽头,天边亮起第一缕微光。
而脚下的落云阁尚且沉睡着,寻找神魂的目的已经达成,昼夜不歇的焚烧炉与屠杀场也停下了,只有少数守夜的弟子轻巧地于楼阁之间穿梭,逐渐将整个门派唤醒。
邵青禄的大脑深处仍然隐隐作痛,上头催的一阵紧过一阵,灰水即将泛滥,仙界预兆将出,几位大能合力布出大阵尽力维持平静,可灰水若真的泛滥,即使是大能也无可奈何。
因此催的越发焦急。
邵青禄勉力应付完上头的人,感觉头痛欲裂,偏偏脚下的小鬼还要出声,嗤笑一声,伤痕累累的嘴角写满不屑。
“你笑什么?”他灰蒙蒙的眼珠射出的冰凉目光从远处的风景,投射到宋元茂身上。
宋元茂一身伤口,衣衫褴褛地强跪在邵青禄脚下,挣扎时候一身伤口在沙地里滚过,此时缓过神来,更是针扎一样的痛,一道伤口从他耳前划至下颔,伤口粘满砂砾,血已经停住了,只是浑浊的组织液慢慢浸湿砂砾,顺着伤口的形状向下流淌。
他从牙缝里呲出一口冷气,高高扬起头颅,冷笑道:“你、你凭什么觉得她会来?”
“你作为人质话很多。”邵青禄薄薄的嘴唇一掀,语气冷淡,并不接他的话。
这话里的威胁意味太过明显,宋元茂却恍若未觉似的,继续道:“她或许早已把我忘记了,否则之前在泽春宴她就该认出我才对……”
那晚他在囚牢面对着师兄们的围剿,带着那女子艰难突围,可尚未奔出几步,余光里就瞥见某个师弟嘴角的诡秘笑容,未待宋元茂多想,只觉背后一阵剧痛。
伏在他背上的女子纤手在他背上轻巧一按,整个人轻飘飘地借力飞起,巧目盼兮地笑道:“小郎君,抱歉啦。”
他沉重地扑倒下去,看见相熟的师弟瞪大眼睛,满脸愤恨地已将武器取在手里,宋元茂拼着最后一口气,向他轻轻摇头,视野渐暗,昏了过去。
而宋元茂再次睁眼,眼前负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