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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月奉粮食部都得咱们这些庄户来出。摊到各家各户就那么多了”。
大毛在心中感叹,苛捐杂税猛于虎,底层的生活着实不易。
正文 22.磨面
过了十来天,村里的麦子都陆续收完了。就有成群的官役,拿着两百斤的大秤,上门来收税。大毛家放在柴房里的麦子,果然被收了个精光。大家虽然心疼,但是交完了税,也了了心中一件大事。
第二天一早,李杏儿就挑了两个半袋子的麦子,让大毛拿了一个细孔的筛子和一个宽口的笆斗,两人一起去村里的大石磨处磨面。到的时候,已经排了两家人。税没交的时候,粮食都不敢动,这会儿官役们刚走,大家都兴冲冲的磨面来了。
“王嫂,张嫂,你两来这么早啊!”,李杏儿和前面两位打招呼道。又让大毛叫人,大毛喊了声“王婶,张婶”。然后看了下二人,这王婶不知道是哪个王婶,特别瘦,满面风霜,都看不出实际年龄。这张婶大毛是认识的,就是那个,教杨二柱养蜈蚣的张老爷子家儿媳妇。长了张讨喜的圆脸,看起来比李杏儿大上几岁。
王婶忙着磨面,就随便答应了声。那位张婶回过头来和李杏儿聊天,“杏子,你家麦子剩了不少吧?“。
“还不和往年一样,能够吃就不错了”,李杏苦笑着答道。
“谁说不是呢,这麦子刚打出来的时候,看着多喜人啊。税一交,得,就剩个一半”。张婶子叹到。
这时王婶子接道,”你们家都还好,还够吃。我家这人多田少的,到了冬天都要勒紧裤腰带的“。又抱怨道”这一个个都是讨债的“。
张婶子抿抿嘴,有些没忍住的讥诮道“早些年王叔王婶可是开了不少荒地,也尽数留给了你们。后来这地怎么没的,我们外人不清楚,嫂子自己还能没个数吗?”。
这王婶子红了脸有些恼怒,瞪着张婶子到“怎么没的?你倒是说说这地怎么没的?”。
张婶子正要张嘴堵她一堵,李杏儿看形势不对,赶紧拉住张婶劝道,“两位嫂子都消消气。王嫂子你家面要淌出来了,赶紧快收了”。又扯了扯张婶子,示意别说了。王婶子本着脸收了面,挑着,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没事招惹她干嘛?”李杏儿看王婶走远了,朝着旁边说到。
“你听听她说的还是人话,这讨债的只有长辈说晚辈的,哪有她一个晚辈如此说长辈的。什么叫人多?家里就两个孩子,多了那老两口就人多了?”,张婶子犹自气愤到。
“哎,她这几年也确实不易,一家六口人不到八亩地。家里也没个牛没个车的,干起活来跟个男人似的,又是挑又是担的。你看她这几年老成什么样了”。
“那也是她活该。你道她家那八亩荒地怎么没的?全都被她娘家哥哥骗了去。她当年也不知道抽的哪门子的风,非要和娘家哥哥合股子做什么生意。背着家里把八亩地卖了,悉数投了做了本钱。八亩啊,这可是老两口子辛辛苦苦的攒下来的,她倒好说卖就卖了”。张婶子说着又气愤又心疼,好像卖的是她家的地。
“那后来呢?这生意怎么样了?”。李杏儿忙问道。
“哼,还能怎样,打水漂了呗。等到买主来收地的时候,王家其余人才知道这蠢妇把地卖了。她那会儿还不知错,犹自得意的说娘家家哥哥找了个好门路。可把王家老两口气得半死”。
“那到底是什么路子呢?”。
“什么路子?说出来让人笑掉大牙。她自己都没搞明白什么生意,就说是把钱放出去,一两银子放出去一年能收二两回来。这不是放印子钱吗?你说我们这将将吃饱的人家去放印子钱,这脑袋是不是让驴踢了”。
李杏儿又皱着眉问道”那这钱最后哪去了?“。
“我估摸着是被她哥哥败干净了。等到第二年的时候只说钱放出去跑了,没要回来。她那个哥好吃懒做的,估计一早就是存了骗钱的心思。那时候王家要不是看着她生了两个孩子,早把她休了。开始几年还好,还夹着尾巴做人,这两年又不知道抽了什么风,越发不像样子”。
“可能是被这苦日子磨够了,破罐子破摔了”,李杏儿接道。
大毛听着心想,这和传销的套路有点像。这王婶当年可能一时被洗了脑。
“对了,明天我和山子娘去河湾摸歪歪,你去不去?”,张婶转了话题道。
李杏儿有些心动,问道“明个什么时候去呢?”。
“咱们早点去,晌午回来不耽误做饭。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