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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环视一圈看似简陋却处处精致的摆设。转头看着凤白月的眼神里明晃晃的不屑与愤恨,她拿起短匕抬起跪在她面前的凤白月的下巴:“殷烈为你而死,你如今却在这里逍遥自在,可真是狼心狗肺。”
匕首极为锋利,说话间就在凤白月的下巴上划出一道细长血痕来。
凤白月此时已被丫鬟换了脸,顶着一张平凡无奇的样貌面对着阮惜霜。她虽不知阮惜霜怎么就认出了她且找了过来,但对方眼底的笃定不似作假。
“你为何……唔!”
凤白月质问的话未说完,就被阮惜霜猛地堵住了嘴。她嫌弃地在凤白月脸上擦了擦匕首上的血迹,却割裂出更多的血痕来。
“真是没规矩。”阮惜霜说着抬手朝凤白月的脸上划了下去,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就出现在了她的脸上。骤然被割裂肌肤的痛楚让凤白月‘呜呜’叫着浑身颤抖地趴伏在地,却被阮惜霜一脚踩住了脸颊。
阮惜霜垂下头,满意地看着凤白月浑身颤抖的凄惨模样。嘴角轻扬,语气低的只有两人能够听得到:“你这样的蠢货竟然也能让殷烈放在心间,让他将三千后宫当做摆设!”
看着凤白月蓦然瞪大的双眼,她心里的嫉恨全然释放了出来,满眼轻蔑地道:“枉费殷烈对你一往情深,你却是个什么都不懂的蠢货。除了勾/引男人外一无是处!如今我接手了殷烈的江山,毁了你这张脸。再将你挫骨扬灰,让你去了阴间也无法和殷烈团聚!”
凤白月的死相极为凄惨,说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毒辣的刑具之下她想要咬舌求死也是枉然。而在她意识模糊之际,上首坐着的阮惜霜面上一直带着奇异的笑意,静静地看着她受刑。
她是被那种锥心刺骨的痛楚活活痛死的。
在陷入黑暗之际凤白月心底极为的疑惑,她不明白事情怎么就会到了如今的境地。她一直将阮惜霜当做闺中密友,直到后来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这个手段颇多的朋友。她能神出鬼没地对殷烈出手,也能使得凤白月的父亲以及逍遥王拥簇她上位,更是轻易地找到了她所处的地方。
而阮惜霜对她无缘无故的恨意更是让凤白月不能理解,她自问从未做过对不起阮惜霜的事情。然而阮惜霜后来看她的眼神十分可怖,就如同她曾经对阮惜霜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使得对方非要折辱她至死。
甚至她的父亲、她青梅竹马的殷楚都将她当做了对付殷烈的棋子。
倘若能够重活一次,她不想被人蒙在鼓里,想活个清楚、问个明白。阮惜霜想要天下,却不该拿她做筏子,父亲以及殷楚想要帮阮惜霜,也不该如此欺骗她。
……
白月再次醒来时已不知过了多久,她指尖刚轻微动了动就被人握住了。握住她指尖的那只手冰凉入骨,使得白月下意识颤了颤想要收回手。那只手却是一僵,转而握得更紧了。
她略微睁开眼睛,便见到视野上方的金丝钩织帷幔,鼻息间依旧充斥着淡淡的香气。依照原主的记忆,这分明是殷烈处理政务与休憩的紫宸殿。白月来的时机有些不凑巧,她此时已经被阮惜霜算计着进了宫,被殷烈用全家以及殷楚的性命威胁着强逼她活下去。
原主在殷烈的逼迫下吐出一口血来,继而就昏迷了过去,醒来就变成了白月。
其实原主并不愿意进宫再和殷烈产生什么纠葛,凤白月对于殷烈的感觉十分复杂,在她心目中,上辈子殷烈几乎是为了她而死,为了她做了诸多错事,甚至为了她而丢掉了帝位。但她的心愿是想活个明白,她会尽力偿还殷烈对她做过的一切,帮殷烈保住性命、帝位,除掉阮惜霜这个威胁,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殷烈。
“你醒了。”一道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白月侧头看去。坐在床边的男人身穿青色常服,眉目狭长、斜飞入鬓、眼中光泽潋滟、几可入画。领口袖口隐约可现金丝勾就五爪金龙,他一只手握住白月的手,另只手往旁边示意了下。立即就有内侍弓着腰端来一碗黑漆漆的药水、旁边小碟子上摆了三两个蜜饯。
“先喝药。”殷烈似乎忘记了之前说出的那番威胁的话语,眉眼之前带着难得的柔和。一手拿着药碗,一手去环住白月的肩膀,伸手就想将白月扶起来。
帝王这样的举动使得一旁站着的小丫鬟欲言又止,她踏出一步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身旁的内侍一把扯住了衣袖,狠狠瞪了一眼。两者对视一眼,小丫鬟不甘心地撇撇嘴,却听得那边突然响起‘啪’地一声清脆响声,浓郁的药味儿顿时在大殿内蔓延开来。
白月动手之后也有些怔楞,不过却是看都不看殷烈一眼、就转过了身子背对着他。这一下倒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此时凤白月刚被殷烈占了身子,想要寻死又被他以全家性命作为威胁。看着殷烈伸过来的手,便条件反射地推开了,面上自然也不可能对殷烈有什么好脸色。
殷烈看了看空空的手,再看了眼背对着他垂着眼、只露出一个苍白侧脸的凤白月,唇角却忍不住勾了起来。
‘哎呦,我滴个乖乖。’刘德福连忙小跑至殷烈身边,想要扯着嗓子唤人替殷烈整理衣物,只是还来不及开口,却被殷烈一个眼神喝退下去。刘福德一愣,连忙冲着殿内的几人使了眼色,将人都赶了出去,自己也跟在后面出了紫宸殿。
临走时不经意回头瞄了一眼,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