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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会遇上这样掉进钱眼儿里的父母。
老爹好赌,整日没事就往赌坊跑。
老娘持家,整日唠唠叨叨地念个没完没了。
钱钱钱!都是钱!
他上哪里去弄那么多钱?
林路桓躺在床上,忽然有些怀念起阿宋还在的日子。
日子困难的时候,阿宋还会接济他们。阿宋的性子极好,不会像宋雪滢这般无理取闹。
何况阿宋还是个会做生意的,有她在,林家哪里会饿肚子?
宋酒正急匆匆地往家里赶,突如其来地打了个喷嚏。
宋酒嫌弃地看着林路桓摸过的衣料,还有他碰过的手上竟开始发痒。
……
一进门,宋酒高声唤着花媪。“花媪,花媪!快打水来!”
花媪正在厨房里忙碌着,隔着老远听见小娘子的声音,忙搁下手中的活。将热水与冷水勾兑得正合适,又将从马家铺子里买来的梅花花瓣撒入水中。
花媪端着水盆去时,正瞧见宋酒坐在檐下的石阶上,不住地挠两只手臂。
“小娘子的手怎的了?”
花媪牵起宋酒的手一瞧,吓了一跳。
两只手臂上一片通红,道道血痕。红痕下还起了无数的小疹子,密密麻麻的,怪吓人的。
宋酒端过水盆,双手放入水中不住地搓洗,似是要洗去上边看不见的脏东西。
花媪看着她十分使劲地在搓洗,有些心疼,却又不敢劝她。
小娘子脸上的表情怪可怕的,厌恶、狰狞,就好像手上长了什么骇人的东西,若能将它们洗去,搓层皮下来也无所谓。
宋酒边洗便问花媪:“阿盼呢?”
“小郎君正在书房中与王小郎君做功课呢!王郎在一旁看着。”
用梅花泡的水洗过手后,宋酒觉着手上不那么痒了。“阿盼今日可有发脾气?”
花媪摇头,“小郎君今日乖得很,似乎很喜欢跟王郎习文。”
宋酒也不惊奇,若是这点问题王之焕都解决不了,要他来有何用?
宋酒净了手,回房将身上的襦裙换了下来。
花媪瞧见满地的衣裳,正欲捡起来去洗。
宋酒看着那堆衣裳,冷冷地说道:“花媪,这襦裙不要了,将它扔了。”
“小娘子,这……”这衣裳还是新的呢。
花媪是个朴实的老人家,见宋酒这件衣裳才穿过一回,觉着有些可惜。
“扔了!”
宋酒有些不高兴,只要是林路桓碰过的,她都觉得恶心。
手上起的这些疹子,足以证明她是有多恨林路桓,多厌恶林路桓的接触。仅仅是简单的碰触,身体还是给出了最清楚的答案。
花媪瞧见宋酒面上的愠色,悄声拿着襦裙退了出去。
王之焕进门来,在榻前的桌旁坐下。仿佛是在自家一般自在、无拘无束。
宋酒也不能责怪他,这房间虽说是她的闺房,但宅子里的房间不多,一间只能当两间用。
“听花媪说,阿盼今日习得很认真。”
不是问句,自然不是询问王之焕详细的情形。
王之焕自己倒了杯茶,刚送到嘴边就搁下了。
这不是他爱喝的。
“你这茶叶该换换了。”
宋酒挠挠手,轻讽道:“我这女商人还没富庶到可以每日饮青凤髓的地步。”
这些世家郎君个个要求高得很。钱改容用青凤髓待客,而王之焕每日饮的茶皆是青凤髓。
“听说宋家酒楼要招女子做量酒博士?”王之焕问道。
宋酒也不知他是从何处知晓的,整日待在宅子里,消息却件件没有落下。
怪不得世人都说:王氏郎君,闭门不出而知天下事。
宋酒笑问:“怎的,郎君想去?”
这是有心要揶揄他。
王之焕瞟了一眼宋酒发红的手腕,回道:“我倒是有心,就怕你不敢收我!”
“郎君敢在百姓面前抛头露面,酒娘便敢收下你!”
“你若不怕酒楼的门槛被踏破,一个量酒博士而已,我还是做得的。”
两人一来一去地打着太极,也不知有什么意思。
许是想从对方的话中套些什么,许是探探对方的虚实,却毫无所获。
未几,王之焕起身,从袖中取出一盒小物什,搁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