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哽咽道:“宋娘子,我知道阿予待你不太友好,但那是女儿家的小心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如今阿予得了病,怎么也不肯瞧病。大夫都请了几拨,个个都拿她没办法。”
宋酒想将手抽出来,奈何钱三夫人死死地拽着她的手不肯放开。她只得笑道:“三夫人,大夫都拿她没辙,更何况我呢?”
钱三夫人摇头,激动地说道:“不,不,你有法子的!只要你肯开口,阿予一定愿意看病的!宋娘子,我就阿予一个孩子,她可千万不能有事啊!”
“三夫人,父母之命,子女不敢不从。十三娘子身为您的子女,您说的话她自然得听!”宋酒奋力挣脱开钱三夫人的手,揉了揉被捏得红一块白一块的手背。
钱三夫人落寞地垂下头,掏出手帕默默地擦拭眼角的泪水。“宋娘子,上回你也瞧见了,阿予对她亲爹都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更何况对我这个亲娘呢。宋娘子,就当是我求求你,你就帮帮我吧!”
宋酒看着钱三夫人愈渐衰老的容颜,猛地发现她的鬓发见竟然多了许多发白的头发。这才过了多久?连一月都没有过去,一个人竟然衰老了这么多!
不知怎的,宋酒看着钱三夫人乞求的眼神,忽的想起了阿娘。
阿娘在生下宋君顾的后一年便因病逝世,她甚至还来不及侍奉阿娘一回,便天人永隔。她待胡氏好,便是希望将欠阿娘的孝尽在胡氏的身上。她真心实意待胡氏好,可是胡氏呢,从未把她当成自己的女儿来疼爱。
“我……”宋酒刚开口,嗓子有些干哑。清了清嗓子,宋酒点头答应了钱三夫人的请求。“可怜天下父母心,三夫人,我尽力试一试吧。”
☆、第一百六十九章:我心伤悲
宋酒松开钱三夫人的手,转身走进钱慕予的房间。
荀清华老神在在地坐在桌前闭目养神,桌上搁着没有派上用场的脉枕。
不用说,钱慕予将她支走以后,并不打算让荀清华替她治病。
宋酒走到床榻边,低声道:“钱慕予,你知道我此刻有多高兴吗?”
“你什么意思?”钱慕予坐在纱帐后边,盯着宋酒的身影愤然问道。
宋酒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欣喜,“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到你将不久于人世,心里高兴罢了!”
“宋酒,你心肠竟如此狠毒!”钱慕予抓着床棂,尖利的指甲在木头床棂上划出了几道痕迹。
宋酒一嗤,道:“与你相比,我甘拜下风。”
钱慕予冷笑,她什么都比不上宋酒,今日却亲耳听见宋酒说甘拜下风。虽然比较的不是什么好事,但能听见宋酒亲口说一句甘拜下风,她心里也觉得畅快无比。
“我不过是得了小病,还死不了!”钱慕予将死不了三个字说得十分重,她岂会让宋酒得了痛快?
“小病?钱慕予,你果真适合生活在高门大户中!”宋酒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你那晚去害人的时候,可是接触了难民的身体?害人终害己,你万万想不到,碰到你的那个人正巧得了疫症!”
“不可能!”钱慕予尖叫着,一把扯开纱帐,愤然说道。
宋酒见她终于肯露脸了,笑着说道:“怎么不可能?你大可去问问,那个碰过你的人是否在宋家酒楼撞柱而死!”
钱慕予无力地靠在床边,双眼无神,定定地看着某一处。
片刻之后,钱慕予回过神来,挑眉笑着说道:“宋酒,你认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话?我害死了难民,转而嫁祸给你,你会好心劝我治病?”
“你不治病,便少一人同我争王之焕,我何乐而不为?”宋酒在钱慕予耳边轻声说道。
钱慕予看着宋酒得意的模样,双手紧紧地揪着身下的锦被。
“荀大夫,看诊!”钱慕予瞪了宋酒一眼,磨牙说道:“宋酒,你莫要得意!得不到王氏长辈的允许,你根本进不了王氏的门!我才是最终能入太原王氏大门的不二人选!”
宋酒淡然一笑,伸手推了推依旧在闭目养神的荀清华。“荀老,您老可以看诊了!”
出了门,钱三夫人在门前对着宋酒感激一拜。“宋娘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钱三夫人身后的女使抱着一个黑漆木盒上前,女使将木盒的铜锁打开,里边的首饰琳琅满目。
宋酒谢绝了钱三夫人的好意,“三夫人要谢的人还在里边看诊呢,若无其他事,我先告辞了。”
钱三夫人见她无意收下那些首饰,便作罢了。
离开钱宅,宋酒直接回了宋宅,无心再去宋家酒楼。
甫一进院子,在院中玩耍的王琢和宋清盼见宋酒进来,齐齐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