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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船,总归是好的。”
原叔点头,抱着厚重的账簿朝宋酒鞠躬道:“东家目光长远,我等定当谨记于心,断不会给东家添麻烦。”
两人又商议了一番酒楼开业后要改变的地方,两个时辰后,日头渐高,原叔便告辞了。
宋酒将椅子挪到树荫下,闭目养神。
☆、第一百九十一章:潇潇夜雨
下半晌,宋宅门前陆陆续续的来了几拨人。来的都是在宋家酒楼办事的,他们听原叔说宋酒不日便要离开临安城,便提着鸡鸭鱼鹅前来探望宋酒。
忍冬将他们拦在门前,十分得体地说道:“你们的心意娘子收下了,诸位要是想进去见我家娘子一面,这些东西就不要带进门了。”
宋酒闻言,暗赞忍冬做得甚好,很合她的心意。
众人无奈,只得将东西放在门外,整装进了宋宅。
小二纷纷向宋酒鞠躬,嘴里说的都是让宋酒路上小心,他们会尽心尽力做事云云。
忙活了半日,宋酒终于得了清闲。
用过昏食后,天上乌云拢聚,黑压压的覆盖在宋宅上方的四角天空。不消一会子,只听得稀里哗啦的雨声打在屋檐上,临安的第一场秋雨就这样来了。
宋玉恒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副药,宋酒服下后,今夜倒是少被莺粟的瘾折腾了一个时辰。
饶是如此,花媪和忍冬听着宋酒房里传出的凄厉的惨叫声,还是禁不住偷偷抹泪。
王宅
王惠文近日似是特别喜欢临渊阁,日日都窝在临渊阁里不出来。
今夜有雨,在临渊阁里看花听雨倒是别有一番风味。雨滴噼里啪啦的打在池中的荷叶上,清脆有致的韵律声传到耳中,妙不可言。
王惠文坐在窗边的卧榻上,闭着双眸悠闲的哼着小曲儿。他哼的是古乐府诗中的《江南》,曲音婉转。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但唱的人带着浓浓的汴梁口音,唱出来全然没有临安一带柔婉的味道。
王之焕坐在稍远的位子,兀自喝着杯中的清酒。“叔父既然喜欢江南的小调,何不就留在此地?”
王惠文笑道:“不过是闲来无事,瞎唱两句。这种小调偶尔听听无妨,若是长时间浸淫其中,岂不玩物丧志?”
王惠文意有所指,不过是将宋酒比作这小调,以此告诫王之焕及早抽身。
王之焕笑道:“叔父向来最喜芙蓉,之焕一直认为叔父所喜的是锦城开得热烈的木芙蓉。不曾想,叔父原来喜欢这‘荷花娇欲语,愁杀荡舟人’①的水芙蓉。”
王之焕不赞木芙蓉如何,偏说荷花娇欲语,以花喻人,暗里有嘲讽王惠文贪爱美色之意。
王惠文听了,只是一嗤,并未发作。
“叔父,那莺粟是你带来的吧。”王之焕看向王惠文,不是疑问而是十分肯定的说道。
王惠文眯着眼,十指搭在膝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是又如何?你自己不用,难道还不准叔父享用吗?”
王之焕捏着手中的酒杯,神色莫名。“叔父明知那莺粟服食过量有致死的风险,为何还要对她下手?”
“叔父对于阻碍前路的绊脚石一向不会手软,你如此问,不是多此一举吗?”王惠文翻身起来,单手一推雕花的木窗。
一阵凉风猛地灌进临渊阁,风里夹带着细润的雨丝,直面扑来。
“阿焕,叔父今日告诉你一个道理。”王惠文哗的一声撑开手中的血骨扇,触碰到机关,一根极细极细的银针飞出窗外,噗嗤一声扎进了池中的一株荷花茎上。
只听得扑通一声,原本傲立风雨的莲花斜斜一歪,直直地栽进池中,溅起一大朵水花。
“做大事的人切忌儿女情长,女人不过是一件衣裳,旧了破了就得换。难道你一生只穿同一件衣裳不成?”
王之焕轻笑,“叔父后院日日脂粉扑鼻,原来是悟了这个道理。之焕不才,只是一个凡人,悟不到叔父这一层。”
无形间,王之焕便夹枪带棒的将这个包袱扔给王惠文。
王惠文冷哼一声,道:“你知道为何老族长不让你爹来临安吗?因为你爹和你一样,他一生都只守着你娘过日子。老族长担忧你步他后尘,才特意让我来。”
王之焕促狭道:“叔父和老族长的厚爱,之焕都不知道该如何报答。”
“只要你安安分分的待在汴京,就算是报答了。此次官家已经知道你在临安,还特意将瘟疫的事情交与你处理,看来王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