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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在静嫔耳边说道:“我想出宫。”
“什!”静嫔赶在自己尖叫前捂住了嘴,小声回道:“你疯了?”
虽说太后不在皇宫内居住确实有先例,可舒兰的情况,雍文帝怎么会放人?
“我没有疯,我需要你帮我。”舒兰眼睛亮亮的盯着静嫔,“我要在雍文帝不会气到杀了我的范围内,让他逐渐受不了我存在于皇宫中,让他觉得我是一个蠢笨又爱惹事的女人,让他最终能放心我出宫!”
静嫔有些心疼的抱住了舒兰:“难为你了,这条路很难,雍文帝不是一个多冷静的人,不要让他真的杀了你。”
舒兰回抱住这个真实年龄比她小的人,一字一顿的说道:“我一定会好好活着。”
这话,即是承诺,也是决心。
她,绝不要轻易死去。
两个人都冷静下来以后,舒兰拿了张纸,开始仔仔细细的和静嫔讨论,自己到底要个什么样的及笄礼呢?
第一次能无所顾忌的铺张,她觉得说不定这辈子也就这一次。
“这地点呢,就办在御花园中,到时候让花房摆上无数名品菊花,你从花丛中缓缓走出来,仿若花中仙子。”
舒兰噗哧一笑:“没看出来,都有小公主了,你喜欢这些话本中的桥段。”
看舒兰终于笑了,静嫔也就放心了:“那是当然,将来我的女儿,一定要有全大雍最独特的及笄礼。”
舒兰默默祈祷:希望静安公主将来不会埋怨自己的母妃。
两个人热烈的讨论着,核心思想就是花钱!
酒一定要是百年陈酿,食材一定要是最珍稀的,杯盘碗碟都要用宫中最贵的那一批,慈宁宫中的装扮也应借机换一换。
为什么要换宫中装饰?因为两个人左算右算,吃吃喝喝花的钱实在是不够多。毕竟宫中最珍贵的那一批食材,都是贡品,连采买都动用不到。
衣食住行,住永远是最破费的。
要不是时间不够,舒兰和静嫔还想趁机修修房子。十天,最多也就修修衣饰。
当然,衣服也要现做!用彩云阁新上的最贵的料子,据说又华美又精致,庄重又不沉重。头面?当然要用足金重新打一套,想上南海硕大的珍珠,西疆如血的红宝石,这可是及笄礼,怎么能用旧的呢
虽然太后礼服都是固定的,但是及笄礼过后的晚宴,她可以穿成最美的那一个!
两个人研究来研究去,一点点仔细的推敲着到底什么更贵,终于是煞费苦心把花费提高到了数千两的额度。
唉,跟真正奢侈的前朝宠妃比还是不行,可她们真的尽力了。浪费钱财,实在不是她们这种朴实的小姑娘做的事。
如今大雍朝正是内忧外患,国库空虚的时刻,数千两,也足够让雍文帝心疼了。
“兰儿,这些东西,皇上能同意吗?”静嫔有些担忧,这可不像雍文帝会同意的东西,除非是雍文帝自己的生辰。
“静嫔姐姐,明日你等着看好了。”舒兰捧着自己的小脑袋,歪着头可爱的笑着。
静嫔看舒兰并没有告诉自己缘由的意思,无奈的决定,还是回宫陪自家女儿吧,女儿才是贴心的小棉袄,舒兰就是折磨人的小妖孽。
次日清晨,雍文帝还没来得及从床上爬起来,就听到了一个令他震惊不已的消息:
长公主的车架,午后就要到京城!
雍文帝觉得,自己虽然好色,但是最终却不能有幸做个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而是要被这些不是自己后宫的女人折磨疯!
长公主陈安乐是大雍朝的一个传奇。
甚至纵观整个历史,也很难找出一个像她一样的女人。
陈安乐今年已经快六十的高寿了,论辈分,比今年刚二十出头的雍文帝足足高了两辈。
当她还在皇家安安心心做自己的嫡公主的时候,她就是那最受宠的明珠。她的父皇母后感情甚笃,重嫡轻庶,作为皇家唯一的嫡公主,她从生下来就注定是大雍的宠儿,过着最奢靡的生活。
可骄傲轻狂,并不是时下对女子的期待。男人们无不希望自己的妻子,是个三从四德的贤惠女子,是个被礼教束缚、觉得夫大于天的深闺小女人。
陈安乐可不是,她最讨厌的便是束缚。
当陈安乐的驸马受不了她的骄狂,选择去青楼醉生梦死后,她亲手砸了盛极一时的红云楼,亲手断了狗男人的子孙根。
又想享受公主府的荣华,又想当那‘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哪有这么好的事。
可舆论对于女子并不公平,哪怕她觉得自己一点错也没有,也要终日忍受世人鄙夷的目光。
那时她的父皇已经驾崩,兄长登基,并没有为她压下所有非议的魄力。她不屑,京中不留她,她也不屑于京中繁华,毅然决然投身沙场,用手中长剑拼下一份惊天功勋,夺下了镇国长公主的封号。
在最盛之期,民间甚至有‘北有舒鹤南安乐,将军公主镇天下’的说法。
其实陈安乐也没有多喜欢沙场。她最爱自由,其次便是华服美食。她投身沙场是为了自己的自由,是为了有了话语权后,才能继续享用的华服美食。
当她觉得功劳差不多了之后,便放权归隐,带着数不尽的赞誉住在京郊别宫,沉浸在美男、美食、美酒之间。
可当雍文帝上台后,陈安乐觉得不安乐了。雍文帝数道圣旨向她哭穷,拿天下大义逼她捐钱捐粮,她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