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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罢了。
而一个秉性坚毅,从不肯轻易示弱的人,愿意对某个人用一点小花招、靠卖惨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时,也是因为他知道无论用什么方法,只要他想,那个人总归会让他得偿所愿。
说到底,其实还是仗着自己在别人心中有一席之地,变着法儿地撒娇讨宠。
此次霍明钧这个惨卖得十分高级,含而不露。既给谢观留足了遐想空间,又凸显了他的善解人意,而且还巧妙地借景抒情,导致谢观上午出门时被柳絮糊了一脸,立刻就想起了他。
昨天谢观让霍明钧给他发一下地址,谁知道撂下电话一看微信消息,上面写着:“明天上午我让人来接你。”
谢观被他千回百转的套路吓的差点把手机扔出去,一时又好笑又没办法。霍明钧对他确实称得上照顾有加,甚至谢观有时候觉得给这个人做宠物也不是什么坏事。不过随着往事渐渐淡去,霍明钧越走越远,终究会慢慢打开心扉,迎来更多的朋友,有更加亲密的关系,到那时,还有谁值得他这么细致入微呢?
谢观哒哒哒打字回复:“好,你有什么想要的?我明天帮你带过去。”
霍明钧家里想必不会短缺什么,谢观客套地随口一问,打算明天拎点水果补品给他,略表心意。
那边回复的倒是很快。
霍明钧:“你上次答应过的,两菜一汤。”
谢观:“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
霍明钧:“上次吃饭的时候。凡是不带东西上门探病的都是耍流氓。我就缺这个,你看着办吧。”
谢观:“我看你缺的可能是心眼。放心,我明天去给你批发一个疗程的脑残片。”
翌日霍家司机开车到楼下来接,谢观拎着个保温桶上了车,一路四平八稳地往东驶去。一直开到B市著名风景区长乐山脚下,放眼望去皆是林木花草,掩映着数栋别墅,外围有一道铁门相拦,便知道是到了霍明钧的住处。
铁门上有自动感应器,汽车进门后又开了大约五分钟,才在别墅主楼门前停下。有人上前来替谢观开车门,顺势要接过他手中拎的保温桶,被谢观摆手避开。
院落中十分清静,但闻风声鸟语,除了保姆和管家外却不见其他人,谢观第一次见这种一板一眼、豪门大宅似的做派,没感受出肃穆来,反倒觉得十分中二,想笑又不敢笑,把所有力气都花在压平嘴角上。
管家领谢观上楼去霍明钧的卧室。谢观本以为初次登门就直接去人家卧室,未免不太妥当。进去了才知道卧室外自带一个小客厅,霍明钧穿着常服,手边放着一台电脑,正坐在沙发上等他。
“来了。”
霍明钧起身相迎,管家朝二人欠了欠身,退出去准备茶水点心。谢观见人已走了,终于没忍住,撇过头去笑了半天。
霍明钧无奈地瞅着他,叹气道:“你是来探病的,笑成这样,不怕今天走不出这道门吗。”
“对不起,没忍住,”谢观收好表情,方敢转过脸看他,“你们家挺有意思的。不过你住这么远,上班不会不方便吗?”
霍明钧引他到沙发前坐下,接了保温桶放在桌上:“平时不住这里。也就是每年病了才搬回来休养几天,这边有医生,看病吃药方便一些。要不然吃没好吃睡没好睡的,谁愿意整天耗在这儿。”
谢观“哟”了一声,笑道:“我就问了一句,引出你这么一大堆话来,平时也没见你这么热情好客。怎么,在家里受委屈了?”
第29章 含沙
此言一出,霍明钧先是一怔,脸上立刻便有了隐约笑意。
谢观不问对错缘由,上来就给他定了调,不管霍明钧有理没理,到了他这儿都是“受了委屈”,一句话将护犊子的本性展露无遗,说他偏心偏到太平洋去了也不为过。
然而人非草木,谦虚理智都是做给别人看的,谁又不希望自己能被人无条件的偏袒回护呢?
霍明钧心里装的事太多,不可能跟谢观全盘吐露。然而有了他这句话,便找了点细枝末节的小事跟他吐槽了两句,无非是架子大、规矩多,上上下下勾心斗角,他在这儿养病也不得清净。
“大少爷脾气,”谢观笑道,“你生着病不舒服,才看什么都闹心。等好了什么毛病都没有了。”
谢观对这些豪门恩怨一无所知,也看出霍明钧只是借题发挥,根源并不在他所说的这些小事上,于是打了个岔:“总说你这咳嗽是老毛病,是那年受伤留下的后遗症吗?能不能根治?”
霍明钧喝了口水,压下喉间干痒:“当年又是枪伤又是淋雨的,送到省城抢救,当时的手术的水平也就那样,多少留了点损伤。不过不严重,只是每年春秋换季要咳几个星期。”
“那也太受罪了,”谢观说,“而且你不能碰烟酒和辛辣刺激的食物,我猜医生不让你出门,恐怕杨絮花粉甚至灰尘都会刺激气管吧。”
“你现在就是个散养状态,”他一针见血地道,“平时没人看着,全靠自律,抽烟喝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