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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就在凌骁去学校的第三天,镇上发生了一桩大事儿,算是大事儿吧,镇长白家八九十多岁的姥姥去世了。
死人一般是件丧事儿,但是老人家是寿终正寝,并没有遭多少罪,整个镇上包括白家都并没有多少悲伤。
白家为老人家举办了风风光光的葬礼,搭建了戏台,请了镇上闻名百里的名角儿唱戏三天三夜,开办流水宴,整个村子里所有人都到白家吃上三天三夜。
镇上办葬礼的方式大多是这样子的,只是别人家的,没有办得如此隆重,连方圆几个镇都惊动了,好多五六十、六七十岁的老人家天还没亮就跋山涉水过来,听戏。
连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凌叔叔都特意赶回来了。
只是,这一次凌石兮颇为意外的是,跟凌叔叔一同回来的,还有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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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名三十左右的女人,瞧着十分年轻,仔细瞧着,又像是不到三十,二十七八的样子,生得不算十分漂亮、特别惊艳的那种,但看着十分贤惠、老实,脸上的笑容令人心生好感。
凌叔叔对她很凶,车子在凌家门略停了下,凌叔叔人也没下来,就一言不发的将那个女人放了下来,对石兮说了声,他先去白家放一挂鞭炮。
说完,油门一踩,车子就滑出老远了。
留下石兮跟那个女人大眼瞪小眼,场面十分尴尬。
石兮将女人领到楼上客厅,烧水泡茶,女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显得十分拘谨。
石兮本来也是个腼腆、说话害羞的主,两人坐在沙发上都稍稍有些尴尬。
所幸,没多久,凌叔叔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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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叔叔这一次回来相比上一次看着要干净清爽不少,让石兮印象深刻的是过年那次,满脸的络腮胡,瞧着像从哪座深山里跑出来的土匪似的,魁梧又吓人。
这一回倒是将胡子剃得干干净净了,应该没有吃酒,人是清醒的,看上去比以往至少年轻了十岁。
凌叔叔其实生得很帅,跟镇上种田养猪的大汉不一样,他身上除了有股子凌厉、嚣张的匪气,还隐隐有些许儒雅渊博的书生气质,只是,往日里后者被前者完全压制了,令人难以发觉。
只可惜,凌骁继承的似乎唯有前者,并且十分不羁的将前者发挥得淋漓尽致。
凌叔叔在屋子里看了一圈,问起了凌骁,“那小子呢?”
石兮有些憷凌叔叔,到了他跟前不自觉有些紧张。
闻言,只如实说着:“他···他去学校搞军训去了···”
听到石兮的话,凌启程似乎微微一愣,愣后沉默了良久后,忽然问起石兮:“他上的是···哪所大学?”
问这话时,旁边那个女人只一脸惊讶的看着他。
凌启程似乎有些尴尬,一脸不快的瞅了那女人一眼,女人立马将头低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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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兮将这二人的互动看在了眼里,片刻后,只咬牙道:“是···是警察学院···”
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我···我是Z大!”
凌启程听到凌骁是警察学院时,似乎有些意外,听到石兮是Z大时,只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忽然间又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过了片刻,他惜字如金的说了两个字:“很好。”
脸上虽没有多少表情,但依着这么多年的相处,石兮还算了解他的,知道他应该还算是挺高兴的。
凌启程待了没一会儿,电话就一直响个不停,他脾气不大好,没坐一会儿就要回县城了,应该是那些牌友在催他了。
临走前,留了一沓钱放在茶几上,对石兮说:“钱不够来拿就是···”
说着,拿起车钥匙就下了楼。
女人一脸温顺的跟在他身后,石兮亲自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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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半,女人想起保温杯落在楼上了,凌启程见状,只一脸不耐烦的催促道:“还拿什么拿,赶紧走,磨磨唧唧的···”
无论凌启程怎么凶她,女人也不恼,只有些唯唯诺诺说着:“是特意装的开水,你嗓子不舒服,要多喝水!”
凌启程见状,倒是没话说了,只一脸不耐烦的冲她摆手。
女人立马咧嘴笑了,忙返回去拿保温杯。
车子启动后,女人还开下车窗,一直笑着朝石兮摆手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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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车子消失在了视线范围内,石兮还立在原地,有些没有缓过神来。
这是···凌叔叔给凌骁找的后妈么?
这也太年轻了吧,比他们应该也大不了几岁吧?
今天这个女人,跟凌骁的生母萧女士比,自然是比不上的,一个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一个则是···本分朴实的农村女孩儿,可瞧在石兮眼中,却觉得凌叔叔与后者尤为相配。
其实,凌叔叔这么些年生活一直过得挺粗糙的,如果再找一个的话,应该挺好的,毕竟还这么年轻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