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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张良娣的声音传了出来:“殿下也知道,皇后为了你的亲事可是一直费着心思,这回听说也是个知书达理的,我看这徐娘子年少娇俏长得也很周正,殿下若是真喜欢,留下也行,就是此时瞒不得,这时候也不能拿到台面上去说,我只是怕……”
李德没有动静,徐良玉才要上前,青萝拽了她一下。
她安抚地拍了拍青萝的手,说没事,缓步上前,门内的张良娣还在继续:“殿下?明个十五,我得入宫了,却不知皇后问起来,该怎么说?”
这回李德有动静了:“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徐良玉一手扯落巾帕推门而入,喜滋滋地走了李德身边去,他坐在桌边,她一脸小女儿娇羞模样,走得还很急,挨着他就坐下来了,捧脸对着他眨眼笑:“殿下这个池子真好,酒也好,只是你怎么泡这么片刻就走了,也不多陪陪人家。”
她隐隐笑意,可见刚才他落荒而逃时,她该有多得意。
李德懒得应承,只警告地瞥了她一眼适可而止,张良娣早已低了脸去,站在一边脸色不虞。急匆匆从大明宫赶回来,进暗宫泡了一泡,只着内衫就出来了,难免让人怀疑他们是白日宣,淫,她如何不恼,如何不恼。
余光当中瞥见徐良玉长发披肩,一脸笑意,更是暗中恼火。
全是小女儿娇羞模样,她欠身,对着李德轻声告退。他自然是不以为意,眼都不抬一下,光只看着手中的物件,不时摆弄一下,想起什么便又提笔记下什么。
桌子上面摆着几块条形的木块,徐良玉看不懂什么,也好奇地盯着:“这是什么?”
他一手对着她摆了摆,让她快走,完全不想理会她的样子。
她扬眉,快步走了里面去。
青萝悄然跟了过来,赶紧给她梳头,徐良玉也在床边的矮桌上面,坐了下来,她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绢帛做了个简单记录,想日后有空出门转转,先摸清长安城的套路。
想出去问问李德粮仓的事,想来想去还是算了,泡了这么半天,真是累了。
眼看着天就快黑了,才是吃饱喝的,此时只生倦意。
青萝看她盯着软褥,指着外面示意去问,徐良玉可一把拽住了她人,径自往床上一倒,脱了披衫,就将被褥抖开钻进了被底,偌大的床,其实能住三四个人,不知道李德会不会让她住地下,先占个位置再说。
滚了最里侧,她对青萝笑:“这么多天,可算能睡一个安生觉,在他撵我下去之前,我得好好睡一觉。”
青萝点头,悄然退了出去。
软褥当中,淡淡香气也有安神的安眠香,才躺了一会儿,徐良玉很快进入了梦乡。
迷迷糊糊当中,似乎又回到了檀家一样,在她才刚醒过来浑浑噩噩的那个时候,她与檀笙也是这般,有名无实,梦境吗?她为什么觉得是也?真实吗?她的檀郎,不是在捅她一刀之后,死了吗?
似梦似真间,软软的被褥裹着她,她似乎做了一个特别甜的梦。
也许是果酒的缘故,她竟是在梦里笑。
笑得惊醒了自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床边已经掌上了灯。
矮桌上的烛火呼哧呼哧跳着火花,一时间让她忘了自己在哪里,叮咛一声叫了声青萝。
外面也似乎有什么动静,青萝没有应声不知道去了哪里,徐良玉口渴得很,叫了两声,坐了起来,这酒后劲也大,此时头昏昏眼花花,一起来竟是头疼得抚住了额头,疼得咣咣想撞墙。
好像有女人的声音传出来,徐良玉摸索到床边,赤脚下床。
地上都铺着地毯,她人也娇小走路没有什么声音,到了外面,迷迷糊糊看见外面站着个女人背对着她,当即走了过去:“叫你也听不见,我口渴了,给我倒点水。”
她一手捂着脸,揉着额头,眼前实在花得厉害,明明是觉得自己很清醒了,可脚下却是飘忽得很。女人才一回头,她已经一头撞过来了,徐良玉以为是青萝,伸手一搭,人却是皱眉侧避一步让她扑了个空。
哪里有什么青萝,张良娣送了参汤来,才说两句话,徐良玉就从里面踉踉跄跄出来了。
她下意识避开她,却是忘了,身边坐着李德,直叫人直接撞他怀里去了。
她才要上前去扶,徐良玉已经挣扎着要起了,她酒劲一上来,头疼欲裂,浑身燥热得很,难受得恨不得贴一块冰去,刚好摔了人身上,本来推着他是要站起来,可他在这坐了好半晌了,身上是凉得很。
伸手摸了一把,贪凉就又摸了一把。
李德手一动,差点给她摔出去,张良娣连忙来扶,徐良玉脚软著这么一会儿竟是站不起来了,她莹润的脚趾头耍赖一样踩在了李德的鞋上,抓着他不让自己掉下去:“扶着我,扶着我,我要掉下去了,要掉下去了~”
他站起身来,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再回眸,张良娣已经识趣地后退了,他冷着脸,直接将徐良玉抱了里间,听着外面的关门声,也是毫不怜香惜玉地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