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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悄悄跟石楠道:“你去看一看,大爷回来了没有,告诉他这个事,别叫伯爷知道。”
她其实不想去找方寒霄,但她害怕徐二老爷在她这里纠缠不出个眉目,掉头一定要去找到方伯爷,那方伯爷跟方寒霄又不对付——她想一想就觉得头好大。
宁可提前去告诉他一声,他要生气她也只好受着,唉。
徐二老爷纠缠的时候太久,而方寒霄面圣的时间不长,这个时候,他已经回来了。
石楠在静德院里找到了他,愁眉苦脸地把徐二老爷的勾当告诉了她,她着急,徐二老爷有一些话她也有点听不懂,说的有点颠三倒四,但以方寒霄的理解力,他没有障碍地全部听明白了。
他因为看见隆昌侯而微沉的那颗心重新上扬了起来。
天无绝人之路。
石楠:“……”
她很费解地看着方寒霄大步往外走,步子很快,但步伐间不是麻烦上门的烦躁,而是——挺欢欣的?
方寒霄就这么大步走到了新房。
莹月见到他来,大是松一口气,但又有点理屈,站起来,眼神看着地上,不敢跟他相对。
然后,她的怀里被塞了一本书,和一张纸。
纸上写:读你的书去,别乱掺和。
莹月茫然抬头,方寒霄高高大大地站她面前,下巴往外点了点,示意她出去。
他看上去不像生气,可又为什么撵她呢,他不会说话,她觉得她在方便一点,而且还给她塞本书——什么意思,哄小孩子似的。
他真是怪怪的。
莹月满心疑问,迟疑着还是走了出去。
☆、第28章 第28章
莹月懵懵地出去了,方寒霄和徐二老爷以笔交谈起来。
徐二老爷多年居在扬州,知道兄长家和平江伯府连了亲,但不知道平江伯府内部闹家务,见不到方伯爷,那见一见方寒霄也凑合,怎么也是条路子。
他就很精神地又说起来了,这回他还长了点记性,没提私盐不私盐的,只说钞关冤枉他,害他翻船还死人,当地官府也不替他做主,他真的是好苦呦。
方寒霄仔仔细细地听他说完,再很有耐心地问他的诉求。
徐二老爷的诉求非常简单——就是要钱!
那一船货是他的大半身家了,私盐便宜,官盐可贵,盐引还搭上了他许多人情,这一下全部泡汤,他怎么能依?舍得一身剐,也得把隆昌侯拉下马。再说,他可不是那些没门道的小盐商,被官府查了只能忍气吞声自认倒霉,他亲爹,可曾是一部尚书!他亲哥,现做着京官!他侄女,嫁到了平江伯府!
徐二老爷觉得他有这么多条人脉,只要他肯努力,那一定能把损失找回来。
方寒霄作为“人脉”之一,听了,很和气地笑了笑。
他已经完全把这件事联起来了。说实话,方老伯爷在日,不是没有出过这样的事情,那些私盐贩子为了暴利什么都干得出来,永远打击不完。
但是呢,一般干这种事的,哪怕是背后有官员倚靠,被查到也都认了倒霉,不管是没了货还是没了人,干的就是见不得人的买卖,能跟官府讲出来什么理?
偏到隆昌侯手里背运,碰上徐二老爷这么一个过了气的官二代,本事没多少,胆量邪大,自家没理的事也不怯场,有尚书老爹在前,隆昌侯在他眼里都不算多大官,他逮着照样咬一口。
因为掺了人命,隆昌侯这一口还真叫他咬着了,都被咬回了京,当面跟皇帝辩白了。
方寒霄眯了眯眼,瞌睡遇着枕头是什么样?就是现在这样了。
他在纸上写:这个官司,您恐怕打不赢。
徐二老爷一看急了:“怎么打不赢?隆昌侯再厉害,他还能一手遮天不成?”
方寒霄写:私盐虽入河,查验的钞关兵丁尚在。
物证没了,人证还好好活着呢,徐二老爷没那么容易赖得干净。
徐二老爷见他知道,讪笑了一下,道:“我是夹带了点不该夹带的货,把这点罚没我也认了,再要罚我点银子我也能认,可一下没收我整条船,那谁能甘心呢?!”
连颗盐粒子都不肯给他剩下,兵丁跳上船就搬运,两方因此冲突起来,才闹翻了船。
方寒霄无语,贩卖私盐在本朝立朝那时可是死罪,如今方松弛了些,那逮到也得笞五十,再视情节法办,没收货物更是应有之意,谁还管哪些是官的哪些是私的,掺了私,自然一体全部罚没——隆昌侯这职位所以肥,一部分就是肥在这里。这一部分多少入国库多少不知了去向,里面能做的文章很多。
他写:律法如此。
徐二老爷正要更急,就见他接着写道:不过,打赢官司难,要钱,不难。
徐二老爷眼睛炯炯起来——这就够了!打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