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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7

      出绝对的不相信,但经再三询问,确定确实是没有抄出来以后,他就疯了,在牢里大哭大笑,大叫大嚷,埋怨自己不是个官身,贱命一条不值钱,出了事没人护持没人捞,哭完又骂官官相护,人人一笔烂账,官场中人没一个好东西。

    一通疯发过,招出一篇新词。

    他说他与蒋知府合谋贪的钱确实没有经应巡抚的手,应巡抚也不知道此事,但这不是说应巡抚就干净了,应巡抚没沾手这个钱,可是另有进项,十分秘密,他不知道哪儿来的,但是数额很大,绝对比他和蒋知府弄的那些多,所以抄应家抄出个一无所获是绝不可能的。

    他敢把主家拉下水挡刀,正是确定应巡抚自身有鬼。

    可惜他再言之凿凿,这番空口无凭的话做不得准。

    倒是他反了口,那就得交待交待既然他不是听应巡抚所命,那背后又是谁了。

    刑部没工夫容他多加考虑,直接把他拖出来上刑。

    不等夹板夹上,师爷已经知道大势已去,如他自己骂的,应巡抚是官,蒋知府也是官,独他一条命最不值钱,既然已经脱不了身,那就没必要零碎受罪,都招了还痛快点。

    他招出来一个新人物,凤阳皇陵的镇守太监吴太监。

    他跟蒋知府合谋得的那些钱,大半其实是贿赂给吴太监了。

    这一下,把刑部负责审讯的主官炸得不轻,忙忙写了奏本,向皇帝禀报。

    师爷新咬出来的这个吴太监,没什么人听说过,在京里众人的记忆中几乎是不存在的。

    因为他离京很久了。

    他是皇帝还在东宫时的身边老人,皇帝登基后没几年,他犯了错,被贬出了京,发配到了凤阳看守陵墓去,一看看到现在没挪过窝,半辈子都跟坟墓为伴了。

    为什么贿赂吴太监,师爷说了,他想搏个官身,吴太监答应了替他设法,这事应巡抚此前也答应过他,但迟迟没有下文,师爷等不及了,心中又为此有些怨恨,所以偷偷背着应巡抚行了事。

    至于师爷一个巡抚幕僚怎么会和吴太监搭上线的,师爷也招了,是有一回,他随同应巡抚前往皇陵拜祭,跟吴太监叙话时叙出来两个人是同乡,这年头能在外地碰上个同乡不容易,太监没根没后代,对同乡又比普通人更在意一层,所以两人就此认识上了。他酒后跟吴太监吐露自己为选官郁闷之事,吴太监就告诉他,只要打点的银钱准备足了,可以给他帮这个忙。

    吴太监自己是失了势,远离中枢了,但师爷本身只是个多年不第的举人,做不了多大官,他这个层级的捐官,用不着皇帝身边的近臣才能办成,吴太监要是有什么昔年的旧门路,能替他使上劲是有可能的。

    别说,师爷招出来的这个新供词听上去居然更合理——太监,没有不贪财的。

    而师爷的招供对蒋知府是毁灭性的。

    账册子是他亲手记的,他从一开始就赖不掉,因此招供得十分痛快,为着这个痛快,他无论在于星诚手里,还是进了刑部大牢,都没怎么受罪,结果,原来都是假的。

    “他从第一句就是假话?就是栽赃应巡抚?”莹月目瞪口呆,觉得她的脑袋有些不够用。

    方寒霄说不清心内是什么滋味,缓缓点了点头。

    于星诚跟他说的时候,他也惊讶极了。

    他们居然一直小看了蒋知府这个人。

    蒋知府昏庸无比,能被于星诚一句话吓得自己漏了底,但这不表示,他对于自己的事发是毫无准备的,毕竟,他此前就觉得方寒霄的随行不对劲了。

    他与师爷实际上早约定好了如果事发,就把应巡抚推出去拖延时间,为真正的事主吴太监打掩护,吴太监好能在外面使计拉他们一把。

    只不过没想到一山更有一山高,应巡抚猝不及防被抓,人在牢中,居然还有办法将家产尽数转移,令他们的打算落空。

    如此,师爷和蒋知府的拳头空伸出去,劲无处抵消,就只能反弹回自己身上了。

    莹月不知道说什么好。

    外面寂静中,隐隐传来那边喜宴的喧闹声,似有若无。

    但她此时再联想到薛珍儿,已经全无什么感觉了。

    男人们在权利斗争中所表现出的腐臭与残酷,实在不是闺阁中的一些针头线脑所能比拟的。

    “那应巡抚呢?他现在怎么样?”

    方寒霄寻了笔,写:他只有失察之名,恐怕很快就会放出来了。

    失察这个罪名是轻得多了,连官职都不必撸去,看他在皇帝面前的颜面怎么样,若好,罚几年俸银,若不好,也不过贬个一二级,而且他被下属和身边人联合陷害,传扬出去,说不定还能引得不少人同情他,总之,他最终损失不大。

    莹月又想了好一会儿,想出来一句:“我觉得,这件事没完。”

    方寒霄点头。

    当然没完,师爷招出来的那个吴太监,就得另算一笔账,召他进京的旨意,已经下了。

    不过他现在不想想那些事情了,方寒诚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