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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令她恶心的不只是这一个碰触,更是那种强烈的被冒犯的感觉。

    她唇色都有点吓到青白,宝丰郡王看到眼里,很为满足了一下,但很快又觉得十分不足——屏风之外,就是大庭广众,他也不便真的做出多过分的事来,把小美人儿惊吓到楚楚动人,却不能跟着好生怜爱,实在是可惜啊。

    不过,来日方长。只要他有心,还怕寻不到别的机会吗。

    他收回了手,又是一副有礼的样子:“小夫人别怕,小王没有恶意,只是想与小夫人做个知交,小夫人如有什么烦恼不顺心的事,来寻小王,小王做得到的,都可以代为排解一二。”

    他说着,还把自己在京的住址报了出来,报完以后,才翩翩走了。

    毕竟是个郡王,因他后来收了手,玉簪石楠也不敢对他怎么样,怕激怒他惹出不可测的后果来,只能眼睁睁看他放完话走了。

    石楠才把憋着的气发出来:“他什么意思?奶奶难道还会主动去找他不成?”

    玉簪脸色一般差——她听得懂,居然还给她们奶奶开了条件,真真的登徒子!

    莹月的唇色恢复了过来,她没说话,只是望一眼屏风,又望一眼滚落在桌上的茶盅,心内完全被懊悔填满——她刚才怎么就吓得动不了,没把茶盅砸到他头上呢?!

    ☆、第92章 第92章

    莹月这份懊悔一直带回了府里。

    她觉得自己吃了亏, 这个亏却不像别的事一样好同人诉说,也很难再找补回去,因此她耿耿于怀, 闷闷不乐。

    她回来的时候,方寒霄也回来了, 正在翻看她先前整理思路时留下的随手写的一些字迹,听见动静, 一转头, 立刻发现她神色不对。

    他就问她。

    莹月先憋着不说, 一方面觉得难以启齿,一方面也怕方寒霄生她的气,埋怨她。

    她现在回头看自己, 总疑心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比如第一回遇见宝丰郡王以后, 不该继续耽搁在外面, 后来更不应该再去茶楼, 给宝丰郡王机会。

    但真这么想, 她又不甘心, 她好好的, 只是在街上走一走, 茶楼里坐一坐,遇上坏人, 怎么能算她的错呢。

    可是如果她及时回来, 就不会有后面吓人恶心的后续了。

    这么一想, 她又忍不住继续懊悔起来。

    她不是多藏得住事的性子,方寒霄一时问不出来,也不着急,也不去问跟她出门的丫头,等到用过了晚饭,丫头们把买的物件都抱过一边去收拾,屋里清静下来,他才又徐徐提起来。

    莹月这时候撑不住了,她未必是真的不想说,只是无法轻易启齿。

    “其实,也没什么……”

    她心里委屈极了,出口却尽量轻描淡写,不想把坏情绪传给他,也有一点点怕他出去惹事。

    妻子让登徒子调戏了,没有男人会高兴的。

    但对她动手的是个郡王,以其随行气派来看,应该不是假货,他要是含怒出去,她怕他不计后果,也要吃亏。

    这层意思她含在心里,没有说出口,但方寒霄透过她压抑又担忧的眼神仍是感觉到了,他慢慢吐出口气来。

    “我没有怎么样,你别生气。”

    他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眼神变得凝结,但莹月没来由就是觉得他气到不得了,身上的气场,徘徊在震怒的边缘。

    “我以后不出门就好了。”莹月很丧气地又道。

    方寒霄呵了一声,但脸上眼底都殊无笑意,他写:你为什么不出门。

    七个字,字字力透纸背,粗豪的墨迹在宣纸上又深又重地晕染开来。

    屋里气氛冷凝得要结冰,莹月受不住,眼圈控制不了地红了——她本来委屈,现在方寒霄怒成这样,她不确定这怒气里有没有冲着她来的,她又疑心他这句话是不是在讽刺她。

    她才遇过那种事,心里是最脆弱的时候。

    方寒霄眼睁睁看她抖着嘴唇哭了,周身气势一收,丢下笔,略慌地伸手抱她——哭什么?刚才说的时候还没哭,他问一句,她就这样,好像他骂她了一样。

    他反脚勾过椅子坐下,把她抱坐到腿上,伸手给她擦眼泪,擦不干,才擦了新的泪珠又冒出来了,他只好一手揽住她,另一手水浸浸地去写:怎么了。

    莹月不看,只是嘤嘤。

    但是她心里安稳下来了,坐他腿上一下也不挣扎,伸手很依赖地抱着他的肩膀,慢慢平复情绪。

    方寒霄抚着她的背,沸汤般的愤怒渐渐也止息了一点下来。

    但大半仍在,梗在他心头,下不去。

    他自己身上背着事,因此至今都没舍得对她怎样,把她好好地养在家里,一个破烂郡王敢冲她伸手。

    昏了他的头。

    他轻拍了莹月的背两下,哄她:别怕,他还干什么了?

    莹月情绪好了些,这回扭头看了,怕他误解,连忙摇头:“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