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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就连想要你死都只能安排一个又一个‘意外’,现在就是他最虚弱的时候,才会连我的灵智复苏了都察觉不到……只有融合完整,我们才有机会最终活下来!”
“……不。”沉默良久,黎音却只执拗的吐出这一个字。她抿紧了唇,目光移向窗外,低喃道:“融合之后,就不再是我了……一定会有别的办法。”不用伤害他,化去灾劫的办法。
黎昭定定的看着她,咬牙切齿。她没想到黎音居然为了个人类,还是个灾劫的具象,不管不顾的倔强。
她自然也是有私心的……现在的黎音,依然还被玄落压制着,即便意识苏醒也不过是只纸老虎,而她自信自己的意志远远强于黎音,若能劝的黎音心甘情愿,她有八成把握最终新生的意识会以自己为主。
但此刻,黎音不愿,她也依然有六成把握。想要彻底摆脱玄落,不被灾劫磨灭,她只有这一个方法。
咬了咬牙,黎昭身子一倾扑向黎音,身体就如同烧化了的蜡块一般融软变形,拉长的像是一条条滑腻恶心的触手,贴覆在黎音的身上,无可抗拒的向着她体内渗去。
☆、最后的世界(十七)
幽城的西城墙上,因为蔚王殿下的忽然离去而略微骚乱了一阵,紧接着又很快的平息下来,继续与城外安营扎寨的北原士兵对峙骂战。
偶有资历尚浅的小兵好奇蔚王离开的缘由,但在听闻似乎是蔚王妃生病才引得王爷焦急离去之后便也都会意的笑了笑,同时在心底暗自祝愿王妃早日康复,身康体健才能为殿下延绵子嗣。
蔚王府中此刻却是一片寂静,没有人敢多发出一点声音,静的甚至让人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蔚癸拖着被行了二十杖刑的身躯跪在宁远堂外,低垂着头,心里有些愧疚和自我怀疑。
自午膳后,她一直都守在门外,确信了没有人进去,期间她还曾试探的敲门,听到了王妃“恩”了一声,便推门查看了一眼,只看到王妃依然裹着薄衾目光定定的望着窗外……
甚至连晚间她端了膳食进去时,都没能看出丝毫异常。直到她见王妃一直不动,怕她会饿坏肚子,便上前意图劝说几句,但只在接近榻边时,就好似穿破了一层屏障般,眼前情景逐渐破灭,取而代之的是她家王妃躺在榻上,面色苍白生死不知。
宁远堂的内室屋中烧着地龙,四角都摆着火盆,却依然冷到连随意呼出的一口气都是淡薄的白雾。
蔚绯珩坐在榻边,垂着眸紧紧盯着榻上的黎音,神情麻木呆滞的简直不似生人。而他通身透出的苍冷孤寂,如同笼中时日无多的困兽,煞气凛然欲择人而噬,偏却瞎了眼失了感官寻不到目标。
尽管黎音看上去只是面色有些苍白,甚至呼吸都是平稳的如同仅只是睡熟了,但蔚绯珩却能清晰感受到,原先在她体内只有微末一点的‘异物’,如今却在与她的灵魂分庭抗礼,甚至是占据了上风。
而此刻,他就连触碰她都做不到。
看了眼焦黑一片的手掌,蔚绯珩轻轻捂住双眼,自嘲的一哂。
……仅只是在焦急之下想要抱起她察看罢了,就好似灵魂都被侵蚀掉一样的剧痛。他不愿顾及这痛楚,却能察觉到黎音的气息在他手掌碰到时猛烈的波动了一下,紧接着便将他的手弹开,更似是因为如此动作而消耗了些力量,才会被那‘异物’抓着机会趁虚而入的压制住。
他再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就只能这么看着,感受着黎音的气息逐渐被压制,渐要蕴出一个完全陌生的东西,要他如何忍受的了……
伸手轻抚愈发散出寒凉的心口,蔚绯珩眼帘微阖,嘴角勾勒的一丝弧度似嘲似苦,宛若泥雕木塑,栩栩如生却无半点生气。
“你说过,不会让我死……”
良久之后,喑哑滞涩而显得有些含混不清的声音在室内响起,低沉的彷如已经腐朽,透着他自己都有些不信的奢望,一遍一遍轻轻的念着。
“那你要护着我的。”
“你要护着我……”
“别骗我。”
像似希望她能听见,奢求着她下一刻就会醒过来,一如往常的缩在他怀里,古灵精怪的坏笑着同他说:‘吓到了吧,我就是故意装病吓你的。’
如果那样,他想他定是不会舍得同她生气的。
然而无论过了多久,整个安静的室内就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回荡,逐渐的越来越干涩低哑,越来越失望而渐趋麻木,像是即将失语的老人,枯涩的呆怔在原处。
他才只得到她两个月而已,就已经再也不能适应以往那般漠然无趣的生活。
静默守在门外的蔚甲听着蔚绯珩的声音不由有些眼眶发酸。
他想过的,要不要寻个机会悄悄除掉黎音,除掉这个随时有可能成功伤害到主子的人,却因为蔚绯珩心口渐暖的温度一次又一次抱着侥幸心理的将这计划拖后。
他想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会让一向冷情的主子只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