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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深不知处 作者:纪寒羽
不必如此紧张的,”华袍公子和煦一笑,“放轻松点,用不着拘谨。”
吴不知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神闪躲,说:“我不是拘谨,更不是紧张,我,我只是……”说了一半又不知道怎么表达。
他平时虽张牙舞爪放荡不羁,但也懂规矩知礼数。跟礼貌周到的人相处,自然要以礼待之,可他并不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总觉得说话做事得带着一张假面,束手束脚的,让他觉得特别累。
“只是什么?”华袍公子问。
吴不知自然不能说跟他相处很累,想着怎么圆过去,却脱口而出:“只是有点饿。”
以为华袍公子会笑话他,谁知他认真的点了点头,“是该饿了,要去吃点东西吗?前面就是醉霄楼了,最近换了新厨子,手艺还不错。”
醉霄楼可是金玉城里最好的酒楼。吴不知当然想去,可是……若要跟眼前这个人一起去,他怕是吃口饭都得噎着。
于是他强撑着呵呵笑了两声,拒绝道:“还是算了吧,衣服湿得厉害,穿久了定是要不得,我还是先回家换身衣服。”
“也是,”华袍公子说,“你家住何处,我先送你回去。”
吴不知未答,挑开帘子一看,雨下得又小了些,他高声喊了声停车,转头对华袍公子客气道:“我家就住在前面那条巷子里,巷子太窄,马车进不去,我就在这儿先下了,谢谢公子好意。”
没等华袍公子说话,吴不知一溜烟跳下马车,阿水着急的唤了声公子,就被他拽了下来。
“娘炮”瞅了瞅四周,似笑非笑问:“你家就住这儿啊?”
“是是是,寒舍简陋,就不请‘娘炮’大哥进去坐坐了,‘娘炮’大哥走好,‘娘炮’大哥不送。”吴不知说。
“好……“一连几个“娘炮大哥”让“娘炮”极不舒服,狠抽马屁股一下,一刻都不愿多做停留。
待马车走远了,吴不知得空环顾一眼四周,心凉了半截……
他刚刚只注意到雨势,根本没留意这是什么地界。
挑什么地儿下车不好,偏偏挑中“春天里”,这可是一整条街的青楼啊,不管从哪一条巷子进去都是青楼啊。
他还说他家住这,难道长居青楼不成?
怪不得刚刚华袍公子看他的眼神那么奇怪,吴不知恨不得一头撞墙上,血溅当场,一了百了算了。
☆、天都认为他是条狗
吴不知瘪瘪着嘴,可怜巴巴看阿水一眼。
又丢脸了,再这么丢下去,他用不着在金玉城这片地方混,卷铺盖滚蛋吧。
阿水叹口气,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劝慰。
其实阿水不想劝他的,吴不知脑子进水干过比这糗一百倍的事,可谁教他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虽然知道吴不知不会往心里去,但阿水还是习惯性的劝他两句,道:“算了算了,反正他们又不认识你。”
吴不知翻个白眼,这叫什么话,不认识就脸都可以不要吗?金玉城就这么大点,万一下次遇见了,老脸往哪搁?
吴不知走在毛毛细雨里,阿水跟在他后面。
不过一会儿,他就想通了,再气又有什么用,反正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大不了下次注意点,躲着那华袍公子就得了。
又想到今天还没有等到林深,不禁惆怅起来,这小子到底死哪里去了嘛。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干什么,有没有淋雨,吃没吃饭?
————
其实吴不知守株待兔这么些天没有等到林深,是因为林深根本没在金玉城。他此时在距离金玉城十万八千里的霸县。
霸县是庄宣王朝的一个边陲小城,三面环山,贫瘠匮乏,实打实的是个鸟不生蛋的地方。
林深来此办事,实属无奈。
路途遥远,为方便赶路,林深只带了随从方泽一人。方泽跟随他多年,征战沙场,几度出生入死,二人关系远胜过主仆,平日里相处也不爱讲究那些虚礼。
刚踏入霸县地界,林深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颇为郁闷,骂骂咧咧:“嘿,老子也没受风寒,打什么喷嚏,哪家的小姑娘想老子了?”
方泽笑,“怕就怕不是姑娘想你,是狗打喷嚏,天要下雨。”
话音刚落,突然狂风大作,黑压压的云层顿时掩盖整个天空。
不得不说方泽乌鸦嘴,竟然一语成谶,
老天也忒不给林深面子,这雨要是下成了,那岂不是天都认为他是条狗。
林深面子上非常过意不去,硬装得满不在乎,说:“放心放心,下不成,这雨铁定下不成。”
他嘴上说雨下不成,心里却没底,打马驰骋,加快了速度,要在大雨来临前赶到远处的茶肆。
风鼓起二人的衣袍,在苍苍茫茫的荒野上,一黑一白上下翻飞,轰隆隆的雷声伴伴随着闪电,场面诡异得像黑白无常游荡世间。
林深专心赶路。方泽时不时瞟他一眼,面子上正正经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