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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

      肩膀,感叹道:“原来刘兄之前已经手下留情了。”

    谢诣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那是本郎君不跟他一般见识,否则,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

    王崇之笑着摇头。

    谢诣只当什么都没发生,借着窗边草木的遮掩,继续观望着里头。

    “我有没有胡说,庾兄心里有数就行,犯不着大呼小叫的。”

    “快要上课了,庾兄还要站在这儿吗?我倒是没问题,就是夫子来了的话......”

    说着,只见他面上又流露出那种笑。

    庾文明看着就觉得心神不宁,无力同他争辩,赶紧将书桌搬远了原来的地方,选了个离刘唐最远的位置。

    荀潜携书进来时,体会到的便是从所未有的宁静氛围。

    学堂里全数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或翻书,或练字,毫无往日嘈杂喧嚣的闹劲儿。

    他心下疑惑,以为是在白日做梦,隔着云袖,暗地里捏了自己一把,明确感受到痛后才相信是真的。

    虽不知他来前发生了什么,不过此后若能日日都如此,也是极好的。

    “大家将书翻至第六篇,今日我们来谈谈老子的‘道’。”

    “老子以‘道’释万物,书中有云‘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世间万物均可用道来解释,我们活在道中,学在道中,学之所用也是道,正所谓化万物于无形,无形中诞有形,有形无形,皆为一体。”

    “这是为师对道的理解,接下来,你们有谁愿意说说自己的见地?”

    当下崇尚老庄哲学,名人雅士对此更是推崇备至。

    老子以“道”著名,庄子以“自我”立足,两者同气连枝,却又各开一朵。

    荀潜观望四下,未曾有人发言。

    “刘唐,你来。”

    前排少年从容将笔搁下,站起身,不慌不忙,落落大方。

    “学生曾经在某书上看到此番注解,上有言,‘道’乃零,零前置一,便生此后无数。”

    荀潜点头,这番比喻倒是巧妙的紧。

    停顿片刻,他接着说道。

    “但学生认为,‘道’乃合阖万气,其本为万物,何出万物?若将其置为一,一为何?将其置为二,二为何?世间万物本有其名,本有其律,若皆称之为道,那道之外为何?”

    “学生认为,‘道’并不在万物外在,而是于其内在。人在六道轮回之内,为何?遵的便是道,牲畜为牲畜,遵的也是道,人与牲畜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彼此的道不同。”

    其他学子也均被他的这番言论所震撼,在他们看来,古人之学玄之又玄,穷其一生如能研读一点便足以受益终生,更别提对其提出质疑。

    荀潜素来知道自己这位学生天生聪慧,在学业上一点就通,有着旁人看不见的犀利见解,却未曾想他对当下老庄之学竟也能剖析的如此精辟独到。

    后排突兀的传来木椅翻倒在地的声响,紧接着后头的便是某人独特的随意散漫的语调。

    隔着不远的距离,清晰的传入众人以及刘唐的耳里。

    “既然如此,我也有一问题想要请教刘兄。”

    “你言‘道本为万物,何出万物’,那若道为内在,何为外在?”

    “内外之分,又有何区别?老子曾言,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

    “敢问刘兄,此处所说之道与刘兄所言之道,是否为同一道?”

    刘唐看着他的眼睛,信目而答:“若‘道’为内在,则‘我’为外在,内外如此,才是‘我道’。”

    谢诣放声大笑,轻松翻身到课桌上,手臂张开,宛如振翅高飞的白鹭,纵情自然,狂放不羁。

    霎时,他收敛所有情感,目光炯炯的盯着刘唐。

    “敢问刘兄,‘我道’为何?是天下我道,亦或独身我道?”

    刘唐正欲回答,却被荀潜暴躁的打断。

    “谢诣,你给我下来,桌子是给你踩的吗?!这是给大家读书用的!”

    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某人悻悻的从上面下来,正正经经的给夫子鞠躬道歉,然后便将目光转投向另一人。

    “看什么看,别看了,有什么话下课讲,现在还在上课,明白吗!”

    荀潜心底那叫一个郁闷,有一个没看透也就算了,谁曾想半路竟还杀出一个,虽比刘唐少了几分包罗万象的性子,但却比他多了几分灵韵天成。

    要是旁人也就罢了,偏生还是他曾感叹过的不学无术的谢诣。

    让他这张老脸往哪儿搁哟!

    罢了罢了,英才辈出,他该高兴才是。

    众人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脑中却在不断回味着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对话。

    何为道,道为何?道是否和他们学习的相同。

    如果相同,为何要争辩;如果不同,他们学的又是什么?

    种种光怪陆离,犹如天堑般横亘在众人心头,无论今日辩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