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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如此。
“真的?”
谢诣眼睛发亮,不确定的再三问到。
得到满意的回答后,才肯闭上眼睡觉。
刘唐见他呼吸慢慢变得绵延悠长,才吹灭蜡烛,从屋内退了出来。
李妈妈早就将被褥等整理好了,见到刘唐立马迎上去。
“那位郎君可安顿妥当了?”
“无大碍,他兄长今日出征,他不过有些伤感罢了。”
洗漱完毕,屋内灯熄,一夜无声。
日上三竿,外头鸟雀声吵闹,谢诣按着脑穴,痛苦的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青色的纱帐,宽宽松松的钩挂在两旁。
谢诣脑中混沌,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等到清醒一会儿后,才开始观察周围。
屋内简陋的厉害,除了一个衣柜外,只有一张桌子和几张凳子,上头干干净净,连副茶具都没有。
总的来说,这不是他的房间。
那他现在在哪儿?
谢诣忍着头疼,挣扎着从床上起来,床边整整齐齐的摆着鞋,外衫也叠的整齐,放在床头。
披着外衫,谢诣打开门,外头是一个收拾整齐的小院,一名妇人在院中洗着衣裳。
“多谢昨夜收留之恩,请问此是何处?”
谢诣朗声道。
李妈妈擦净手上的水:“回郎君,此乃刘家,我家郎君同为明谦书院学生。”
“刘家,刘唐?”
谢诣头疼,昨日谢端出征,家中唯他一人未去相送,半夜喝得大醉酩酊,也不知到底干了何事,竟不知不觉跑到了刘唐家中。
面带愧色的望着面前妇人,鞠了一躬:“不知昨夜可有失礼之处?”
谢诣说这句本也只是客气,哪知对面妇人竟面色生冷。
“妇人说话不中听,郎君可不要太放在心上。”
“昨夜郎君醉倒门口,大声吵嚷,惹得邻里怨声载道不说,您还缠着我家小郎君,虽说同窗,但酣睡打扰,总归不妥,还望郎君日后能自重。”
谢诣衣衫褶皱,发丝不整,面色不佳,讷讷的站在门口,受着教训,一时间竟毫无反驳之意。
匆匆忙忙的赶到书院,庭院那边人头攒动,人群中时不时发出惊叹声。
最终李妈妈还是放过了他,谢诣胡乱洗漱装扮后,便着急赶了过来。
今日是刘唐辩论之日,上午第一场,谢诣望了眼头上日光,只盼着他去时还未结束。
还未靠近,便见中央庭院临时搭建的台上,两位郎君面对面,盘腿坐于两侧。
谢诣放慢脚步,怔怔的望着台上之人。
“夫兵者,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在下认为可证,兵器者非文人君子可触。战中,以武胜之,下佳,以智胜之,上佳。”
“周兄所言有理,也无理。”
“愿闻其详。”
“兵者,开刃见血,若可不战而胜,自是最好,但战役之胜岂可唾手可得。万人生,皆由兵者换之,享安逸,唾战役,实乃不大可。”
四周一片哗然,无他,皆因刘唐所言所论与他们平生所闻大不相同。
时下重文轻武,文人墨客追求的皆为风流山水,舞弄风骚。
若有人舞枪弄棒,虽不至于厌恶,但也不喜。
女郎们坐在一旁,一旁摆放着侍弄好的瓜果冰饮。
王晗钟望着台上话语清朗的郎君,捏着帕子,另一只手握成拳,一颗心怦怦直跳。
她看的紧张,心中一直暗暗祈祷刘唐能够获胜。
连身旁的女郎唤了好几声都未曾反应过来。
“今日听君一番话,胜读十年圣贤书,实乃在下之幸。”
周世轩目露欣赏,语锋一转。
“不过,君所言,万人逸,兵者换,此话恕周某难以认同。大道之者,当是明辨是非伦理,或大智若愚,或天生聪慧,但绝无兵者之人。”
“大道岂非不容兵者之道,兵者乃大道其一,若道者不处,其可说大道兼容。”
“君子之道同兵者之道相斥而反,所言不祥之物,可。”
此番辩论已持续一个时辰之久,台下之人都沉浸在两人所言之中。
人群中,晏帝掩了身形,眸光深沉,望着台上两人,眼底沉思。
目光落在其中的蓝衣郎君身上,眉眼间划过一抹怀念,不过很快便沉了下去。
他招手,身边悄无声息的出现一个人,他目光望着台上的人,低语道。
“查查那个人。”
人又无声无息的消失,对此,旁边的人毫无察觉。
谢诣怔在原地,脑中一片空白,竟是什么话都显不出来。
今日之前,刘唐与他而言,只是朋友,是对手,旁的他都未曾多加关注。
但如今他与那周世轩对谈。
目光明亮沉稳,话语间出鞘如刀,沉而有锋。
他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