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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大哭起来。
许是因为自小丧母的缘故,小司马棠安静的不可思议,从不哭闹,只需将她放到一边,便能自顾自的玩起来。
李妈妈也没有想到她竟会在这个关节眼上闹脾气。
小声哄着也没用,无奈之下,只好点了她的睡穴。
幸好当时天黑,前面带路的小太监并未注意到这一点,她也省了遮人耳目的麻烦。
小太监将人从小路带至御膳房后门处,趁着走水的慌乱,顺着每日进出的马车,将李妈妈两人送了出去。
马车摇晃颠簸中,李妈妈解了小司马棠的睡穴。
外面人声鼎沸,掀开帘子,映入眼帘的是同深宫里完全不一样的场景。
李妈妈坐在她的对面:“以后真真就和李妈妈一起生活了,好吗?”
小司马棠默默的看了外面好一会儿,放下帘子,仰着张五岁孩童稚气天真的面孔。
“那我们是不是见不到娟姨,红姐姐她们了?”
“真真觉得呢?”
小人儿明显带着失落,点头,半晌之后,又摇头。
“从今往后,李妈妈不要唤我真真了。”
宫中长大的孩子,总是要比别人懂上三分。
“叫我......刘唐好了。”
她喜欢刘唐这个名字。
因为大哥哥说,以后他们行走江湖,她需要一个男子的名。
司马棠一听便是女子,还是刘唐镇得住场面些。
大梦觉三生。
刘唐醒来时,枕边有些许的濡湿。
谢诣既然决定接过谢端肩上重担,那行兵布阵、兵马粮草,所有他不懂的都要一一熟悉起来。
要补充学习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晏帝知晓他现下斤两,也不敢让他真的顶了谢端的位置,只让他从左侧先锋开始。
尽管如此,清衡院中的油灯还是日日亮到天色大白。
松枝在旁侧看的着急,想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刚从宫内回来,晏帝将朝中重臣的明细,以及关于前朝神秘组织的消息都拓了一份交由他。
谢诣打开封存的袋子,习惯性的拿起一旁的毛笔。
目光落到手中的笔上,目光凝了凝。
这笔是刘唐送与他的生辰礼物,用了两年,比别的笔都要合他心意。
“三郎,您看谁来了?”
松枝忽然在外头喊道,声音愉悦。
有人推门而入,见到屋内执笔的人,轻轻的笑了一下,若山涧清泉,悦耳动人。
谢诣这才看清,来人竟然是刘唐!
他坐在他面前,一只手撑着下巴,面上露着同往日不太一样的笑,似是明朗了些。
“子悠何事登门拜访?”
“无事便不能来了吗?”
谢诣被他的语气说的一窒,心下虽觉得有几分奇怪,但这种奇怪很快便被打断了。
“少衡真是可爱。”说着,目光停在他执笔的手上,轻笑出声,“这支笔,不是前年送你的生辰礼物吗?都这么旧了,还在用?不若换一支。”
“用着还算合手。”
他的语气冷淡。
这种冷淡的语气下一秒便被人击碎。
对方俯下身子,慢慢靠近他,上挑的眉眼中是他从未见识过的风情。
“少衡觉得,”指尖轻点他的胸膛,触及之处猛地燃起一把燥热的火,“子悠,是郎君还是......女郎呢?”
紧接着,好像有风沙晃了他的眼,一时叫人睁不开。
“这身装扮,少衡可喜欢?”
梳着时下最流行的飞天髻,鲜艳明亮的裙摆,面容娇艳艳丽,浑身带着馥郁芬芳的香味。
熟悉的样貌,带来的却是不一样的感受。
她朝他笑着,两人越来越近。
他呆在原地,一时间心神激荡,竟不知手脚该放在何处。
忽然间,脸上传来凉意,谢诣眨眼,摸着脸,看着松枝抱着一大束花站在他面前,表情惊慌。
“子悠呢?”
“刘郎君?”松枝不明所以,“三郎您怎忽的提起刘郎君,是要我去传话吗?”
谢诣怔愣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先前自个儿是在做梦。
这些日子看书看得晚了些,方才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还做了个这样的梦。
刘唐换上女装,变为女郎?
谢诣嗤笑一声,他怎会做这般滑天下之大稽的梦。
渐渐的,那笑容淡了下去。
眼眸乌黑深沉,他的神色莫名变得复杂起来,带着隐晦的自我唾弃和自我鄙视。
该死的,他竟然真的在考虑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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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诣:他把我当兄弟,我却......我是禽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