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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光容易把人抛 作者:飞花不见叶

    终能不负所托。”

    玉兰跟随着牡丹的目光,窗楹边一朵盛放的凌霄在风中轻摇:“是啊,那药果真灵验。连石老头都想不通,辛簌姐姐生下的女儿怎会如此惫懒无赖。她今日为了辛簌姐姐发火,莫说那小子,便是我也觉得意外。”

    “终究是母女连心。”

    第3章 夜阑卧听风吹雨

    山中岁月容易过,冬去春来,堪堪又是一年。

    这一天小葡萄流光又罚跪了。

    起因说来可笑。

    长执事牡丹命她种几株连翘,她竟自作主张地种了一长列的迎春,还非说迎春跟连翘并无多大区别,实在不算种错。

    牡丹被她气得七窍生烟,二话不说便抡起花帚追打流光。

    虽说流光一向调皮,但牡丹若是真动了怒,她却也不敢造次。因此只是稍作躲闪,任由花帚一下下地打在身上。

    玉兰闻声赶来时,帚上竹丝已落了一地。流光虽被打得龇牙咧嘴,见她进来还不忘扮个鬼脸。

    “牡丹,打人费劲,还是让她罚跪好了!”

    玉兰夺过花帚扔到一边,对流光道:“去,跪着去,三个时辰,时间不到不许回来。”

    流光忙爬起来一溜烟出了屋子。牡丹看看流光纤细的背影,又看看玉兰,叹了口气:“你又护着她。”

    流光跪坐在花圣冢前,掰着手指数了半日,也没算清游彦有多少日子没出现了。百花村中姐妹虽多,每日话题却很有限,不外乎今日开了几朵奇花明日将酿几坛新酒。若是从未听过村外奇闻,流光也不会觉得太过无趣,但谁叫游彦带来了那许多故事呢?自古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她虽跪在那里,眼睛却从没有一刻是安分的。花圣冢周边奇花异卉虽多,却都是她从小熟识的,毫无新鲜之处。

    聚芳水境中莲叶层层叠叠,自留香溪汇入的泉水独成一股,在底下缓缓流淌,将池底的砾石扭曲得十分古怪。

    远处有片荷叶缓慢地顺着水流朝花圣冢方向漂来,起初整片叶子浮在水面,过了一阵子再看时,却已经只剩一点点叶缘还能看得到了。

    流光便知道那叶子底下有东西拽着。这一代水底地势与别处水域迥异:一般水底都是越近岸边地势越高,花圣冢附近却越是靠岸水便越深。

    “游彦?”

    那荷叶在水下越走越近。透过波光粼粼的水面,流光看到叶片下被暗流扭曲得有些模糊的人影,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笔直站立在水下的。

    流光好整以暇地坐到岸边,打算待游彦潜出水面时吓他一跳。

    却不料靠岸后,水下那人竟不动了。

    流光心中狐疑,等了一阵仍不见他上岸,心道会不会是游彦高估了自己的水性,竟溺水了。

    想到这里,她忙除了外衣,跳下水去。

    那人双脚像是在池底生了根一般,流光伸手一摸,原来他脚上套了两只奇怪的“鞋子”,似乎颇有些沉重。她摸索着将鞋子除了,总算把人捞上岸。

    她水性还算不错,但这一番操劳,却也累得瘫倒在地上,直喘粗气。

    “早知道不是游彦,姑娘我才不捞你呢!”

    捞上来的这人双眉斜飞入鬓,眼虽闭着,却看得出来是双狭长的丹凤眼。鼻梁高挺如山峰一般奇秀,薄唇紧紧抿着,在沉睡中仍显傲慢和倔强。一张脸棱角分明,比游彦多了些许英气,少了些许玩世不恭。绛色衣装此时已然湿透,包裹着他高大健壮的身躯。

    流光这辈子见过的男人不多,却也分得出美丑来。游彦自然是极俊的,据见多识广的大婶们所说,游彦的容貌也就比城主家两位公子稍逊那么一筹。

    眼前这人却要比游彦稍胜一筹。

    只是他似乎是真的溺水了。

    流光有些发愁,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地到了这里,不知道该救还是不该救?

    她想了想,决定还是先救活了再说。

    忙碌了一阵子,地上那人只吐出几口水,却不见醒来。

    流光拧着眉,不知如何是好。若是去找村子里的花医,长执事必定会知晓来了个外人,到时也不用救了,做花肥的人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关系。

    死马当活马医吧!

    流光解下香囊,倒出了十数个拇指大小的瓷瓶——里面装的是她平日精心制作的香料粉。她对种花兴致不高,却对采花制香情有独钟。

    其实许多人如流光一般,自己喜爱的事情哪怕再辛苦也愿意倾尽全力,尤其有非做不可的事情作比对的时候。

    她将瓶盖一一打开,也不管香的辛的,尽数往人嘴里倒。尚恐他咽不下去,又给他灌了些许清水。

    香料混着水,一半进了那人的口,一半流到了他的脖颈上。

    也不知是哪味香起了作用,过了半刻,那人猛咳起来,连花树上栖息的鸟儿都被他吓飞了。

    绛衣少年缓缓坐起,神色迷茫,四顾一番后锁定流光,一双凤眼中满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