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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疴 作者:归雁栖迟
着热气。带着无限的吸力。
叶沉喘着气,有些急不可耐。他穿的松紧裤,一拉裤绳,裤头就松了。一只手只需捏住两层布料一扯,整个人坦然地无遮无挡地呈现在她眼前。
在很久之前,下午两点多钟时,形势就该乱成这样的。一直拖延至今,所积攒的气力便一股脑地涌现。
刘珂已经顾不得还有什么事未做成。
沉湎性/爱的后果,前人已用历史真相告诫了后人,可两人都不想就此中止。
若是平常,上完课,刘珂定无剩余的力气去做这种事,但闲了大半天,不说精力旺盛,至少也是充沛的。而叶沉到底是男人,很快从先前疲惫的状态里缓了过来。
所有准备已做足,只差临门一脚。
叶沉拥着她,翻了个身,床又猛地响了声。刘珂头一次如此怨这床的差质量。
叶沉停住了往下的动作,不知如何是好。
弓已上满,亟待释放。
“要不然,把被子铺在地上吧。”她怕床会塌,到时更不好收拾。
“会不会……很硬?”叶沉的声音十分沙哑了。他估计自己也料不到有这一天,他会为她,被欲望所困。
刘珂顾及不了太多,身体没一处都在叫嚣:快开始吧。
她眼都红了,催促他:“快点吧。”
也是荒唐。
就像课上到一半,老师出去接电话,再回来讲课时,已经找不到原先的感觉。
被铺在地上,叶沉边辗转吻着刘珂,边扶她倒下,手指也不曾落下,翻搅着,勾挑着,每一下都直中刘珂的敏感。他那用来写字、演算的手,竟也学得这样的技术。感觉这才一点点回归。
山里的温度随着天色变暗一点点降下来,赤着的两个人,紧密拥贴着,又有股无名的火燃烧着,便不感觉到寒冷。
刘珂有点难受,也有点说不出来的舒服。
汗从叶沉额头上滴下,灼烧着她的皮肤。刘珂紧闭着眼。那几滴汗很快蒸发殆尽。
他有自己一套的节奏、动作,容不得刘珂左右,只得任由他在她身上征伐。
一整天,叶沉在车里闷了不短时间,身上有点汗味,她却是香的。他们的味道因体温上升,而散发着,发酵着,混合着。
感觉天地颠倒了,往窗外看,瞧见的似乎是广袤无垠的大地。
思念像堵在闸口后奔涌的洪水,无法倾泻。只能化作欲念,化作纠缠。似一场殊死博弈,两个人抵死地角着力。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
他是巍峨的青山,她是山脚下潺湲的溪流;他是挺立的绿松,她是绕树而生的藤蔓;他是深海里的蓝鲸,她是随水被吞入的蜉蝣;他是盘亘的黑岩,她是被镇压的动弹不得的虫蚁。
两人彼此是互生,也是天敌。
最后,她已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眼睛睁不开了,只是抱着他,半边身子压着他。脑子像经音爆轰鸣过,一片混乱。天花板的灯光亮得惊人,似蒙着层布地扎着眼皮。可因困顿不堪,仍睁不开眼睛。
想抬起头,再吻吻他,做入睡前最后的缠绵,却实在无力。
皮肤黏腻至极,刘珂却也那么睡着了。
……
再醒来,不知道是几点,只见到天是混沌的,似鸿蒙时。
地硬,四肢像被拆散,又重组,哪哪都运转不灵,还伴有阵阵的痛。
这就是纵情贪欢的下场,却又甘之如饴。
叶沉半躺着,维持着一个很勉强的姿势抱着她,手指勾着她一缕头发,卷起又松开,松开又卷起,乐此不疲。难得他有这样的“闲情逸致”。
刘珂撑起疲软不堪的身子坐起来,艰难地披上外套,瞥到他残肢似乎有些异常,便仔细去看,发现红肿了。
顺着她的目光去看,他平淡地说:“可能是假肢戴久了,没事。”
刘珂自疚:“你戴多久了?”
“昨天上午,从宿舍出来,除了洗澡那一会儿,就没卸过了。”
他乘车先到临市亲戚家住了一晚,怕吓着人家小孩子,早上包了车过来,路上也不方便,就一直戴着。有时候感觉,只有自己是健全的,才能与正常人来往,不然,总像是游离于人群边缘。
“痛吗?”刘珂心疼不已,又担心,会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她试过,拐杖撑久了,也不舒坦,更别说装得紧实的假肢。
“还好。”相较刚截肢那会儿,这样的痛度,算是很轻了。
人一旦经历过更暴烈的痛楚,就会觉得,割一刀,摔一跤,其实不痛不痒,可却会因一些温柔的、珍惜的抚摸,而心疼不已。
刘珂搓了搓手,俯过身去,两只手掌将那一短截包在手心里,慢慢地揉着。她掌心的热度源源不断地传递给他。想起之前,许心婕上课犯困时,就用力搓搓手,将掌心贴在眼皮上。据她说,这样做会清醒点。
与下午,她替他揉腿那次比,这直接的触感,更为令他心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