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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差十厘米 作者:方黑羊
疼自己。
我依旧以乡下人进城的神态摇摇晃晃地过了安检,感叹了回做粉丝真不容易,虽然自己就是个路人,这时眼角就瞥见了两个异装癖飘了过去。
“哎哎哎!你看那儿!”我戳了戳陆一乔手臂。他顺着我快扭断的脖子的方向看去,发现了两个穿着蓝白相间的紧身衣的人,一男一女,带着耳机,一前一后地在大厅内晃来晃去。“卧槽,这装扮也太拼了吧。我想上去找他们合个照。”我兴奋地抠起了斜挎包的带子,看样子某种新的莫名人来疯症状已经出现了。
可跟了几步我就停下来了。
他们相继站在了可口可乐的摊位旁边,各自端着一盘子的可乐,时不时还跟旁边的人握个手拍个照。
重点是,他们旁边的摊位朝外的方向就挂着一牌子,“想合照吗?快来吧!一百元一张!”
陆一乔发现我猛地掉头往回转便拦住了我,“怎么?不是要去拍照么?”
“太贵了。老子没钱。”我一边说一边回头看了几眼,然后又看了几眼。
接着又转过了身。
“这下舍得了?”陆一乔哭笑不得地看着我。
“那个男的,怎么看得有点眼熟呢?”
“说吧,是你二大舅还是五大爷。”
“扯淡。”我回身示意进场,“估计是看走眼了。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直到走进那宽敞巨大的体育馆内场,看着四周围着的几乎坐满的观众席,以及内场上还有胸前捧着一箱啤酒在卖的小哥,听着难掩兴奋的喧闹声后,我就彻底忘了刚刚看到的那人长相,以及他那比我高接近十厘米的身高。
“他刚刚唱的那首歌末尾混进了别的歌!你没听出来么?!”我的耳朵还处在被超震撼音响洗礼的影响下,从旁边一个穿打折西装套装的男士皱着的眉头可以看出,我估计声音太大了。
可我就是乐意。
于是我讲得更开心了。
跟着我就看到嘴里飞出的那一小滴闪亮的水珠飞到了那男士的脸上。
一下子车厢里都安静了。
“对了,再晚几个月还有另一个乐队要过来办演唱会,你到时候去么?”陆一乔的面瘫真不是吹的,我都不知道他这算是邀请还是恐吓。
“没想好。主要是我没钱了。”我压低了声音,瞥了眼那打折西装男,发现他已经闭上眼睛了,才继续说下去,“而且估计那个时候已经回家了,可能没时间。”
从演唱会结束到现在已经过了快半个小时,我当时进场买的水已经喝完了,刚才又激动地聊了好一阵子,现在嘴里干得像黄土高坡,讨论的兴致也少了下来。我抓着车厢门旁的竖杆,微微晃动着,望着窗外的街景和树木发呆。
“哎,你小时候尿过床么?”我冷不丁地来了一句。
“什么?”陆一乔靠近了一点,皱着眉头。
“我是说,你小时候尿没尿过床。”
“你呢?你尿过吗?”他用探讨学术的语气反问我。我“哼”地一声就笑了,“这不废话么,是小孩都尿过床。”
“那你已经知道答案了。”他退了回去。
我看了他一会儿,又问,“那你做过噩梦么?”
“嗯?”我看他一脸疑问,估计地铁声音太吵,让他听不清楚。于是我又重复了一遍,“你最近有做过噩梦么?”
“没有。”他摇了摇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突然一脸坏笑地问我,“难道你最近因为做噩梦尿床了?”
我四处环视了一下,发现没人注意到我,于是借着演唱会产生的剩余肾上腺素对他比了个中指。
“那就是有咯?”他笑个不停。我才发现陆一乔笑个不停的时候声音一卡一卡的。难道每个人大笑的时候都一卡一卡的?
“没有!”我扭过头不再吭声。只是做了噩梦而已。
今天早上被吓醒的时候我盯着蚊帐顶一处黑斑看了好一会儿,才记起来是当初我把一只飞蛾捏死在蚊帐里时留下的。看了好一会儿也没能忘记刚才噩梦里最让我窒息的恐惧。各式各样的庞然巨物,背景充斥着暗蓝色,四处都带来压迫感。我当时到底是梦到自己在哪里了?最后明明记得看到了一张脸,可睁开眼后就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喂,你知道么,前天有人跳湖了。”陆一乔不知什么时候又靠了过来。
“嗯?你说什么。跳湖?谁跳湖了?”
“就是不知道啊。”
我标准地翻了个教科书级的白眼,“不知道那你说什么。”
不过陆一乔倒没放弃,继续说,“是跳的学校的湖。”
“你说什么?”我才彻底暂停回忆那张脸,“真的假的!”
“那天都有救护车来了。大概是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吧。”
周三晚上七八点。那个时候我刚好和武巧巧还有方律从电影院慢慢悠悠地晃回来,然后碰到“你真的不清楚是谁跳的湖吗?”
陆一乔摇了摇头,“嗯,不清楚。”他头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