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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差十厘米 作者:方黑羊
王表爬梯子上床的“吱呀吱呀”声特别让人心烦,尤其是有几天中午,他穿着几天没洗的袜子躺在床上,我的头里他脚还有我一个身子的距离,那股好比刚刚在垃圾场里搅拌了一天的味道还是毫无阻拦地飘到了我鼻子四周。
王表上床睡觉后,宿舍里因为没有了他那亮如白昼的灯光而暗了许多,只剩下史永和宇文洛对着各自发着蓝荧光的电脑一动不动地坐着。我翻了个身,面朝着墙壁,顺手抓住被子一边半掩住了鼻子。
“王表?”我喊了一声。“王表?”他还是没回应。我抓住两张床之间的栏杆,大力摇了起来。“王表,你洗脚了没有?”
王表“嗯?”了一声躺着抬起了头,试图透过黑暗看到我的表情,当然我希望他能看到我满脸怒气,“嗯。”王表又躺了下去。我对着他的方向比了个中指。
看来下次有空得在他所有袜子上滴一些洗洁精。洗衣液就算了,我还得用,滴他那儿太浪费。
作者有话要说:
谁都可能会遇到不太适合自己的舍友。
但千万不要学杨一墨这样玩阴招噢~
有话一定要好好谈,谈不拢的话,打一架就ok了(读者:???)
第16章 失眠症(三)
时间线:如今。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武巧巧对我发这么大的火。或许说冷战更合适。从那天中午开始,她依旧接我的电话,和我见面,上课也坐我的旁边。但很多细节不再一样。她下课后从不再找我搭话,上课偷偷聊天都是扭头跟她右边的方律说,在路上碰到我也只是轻轻一笑一点头,就这么擦身而过了。
她在把我慢慢排出她的生活圈子。
而这是我最不能忍受,也是最害怕的事情。
大学三年至今,我只建立起了与两三个人的友谊(说“只成功建立起”也许更恰当,首先我向来多疑,加之我自己对朋友的定义都不确定),如今就剩下武巧巧和张美美。而和张美美熟悉也是通过武巧巧这个桥梁。如今我还在桥上,桥就快要塌毁。我不想就这么坠进桥下的湍急流水里溺死。我最害怕被孤立,以及那导致的孤独。
我试过道歉,很多次。当然我道歉的时候磨磨唧唧的,每次武巧巧也都说“哎?我没有生气啊。我怎么会生气呢?”,可我知道她根本没有接受我的道歉。毕竟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女生说“没生气”,那绝对是“生气了”,女生说“我怎么会生气”,那就意味着“你特么惹我生气的你自己心里清楚!”
这估计只能留给时间了。毕竟我踩了女生通有的雷区,而当初我虽说是开玩笑,但不受控制的心理也就是冲着她的底线去的。这让我想起我从小到大,我总有种奇特能力,总能第一个惹身边最好脾气的人发火,而且还是脚踩底线,充满恶意地用鞋底划来划去。高中,惹怒最好脾气的一个舍友,气得他直接拿拳头砸凹了一个柜子。初中,惹怒最好脾气的一个同学,气得他直接在自习教室里抄椅子到处砸。小学……
可对于她不接受我的道歉,我的心里就是有股无名怒火,那股刺激酸臭的暗流好几次在我回想此事时挤满了我整个大脑,心脏,甚至是胃。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人。每次说错话做错事就只知道立马道歉,心里强迫着对方接受,还想要对方装作没事。伤口又不是在你身上,你怎么能要求别人也和你一样粉饰太平。”
肖文颜坐在我对面,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用吸管喝了一大口抹茶,低头搅了搅饮品上面的碎可可和奶油。“抹茶这么好喝吗?”我看着她满足地把杯子放回桌上,一脸满足。“还行,反正我最近喜欢喝的就是这个。”肖文颜笑嘻嘻地看着我,“况且要你请客那可真是千年等一回,这不管请啥都好喝啊。”
“你们下午没课么?”我看了看手表,现在已经是中午一点五十分了。
“无所谓,”肖文颜耸了耸肩,“反正那些课都不点名。”
“你们人文学院要不要这么轻松。”
“那你们呢?你那个学院不是接近天天满课吗?都大三了还忙得跟狗似的。”肖文颜嘟哝着,看那样子并不是在说着我,而是说着另一个人。她摆弄着放在桌子底下的手腕。我低头捡起了刚刚掉下的纸团,然后慢慢抬起身。
我眼神示意了她刚放在桌上的手上那手链,“你家顾之国送你的?”
“对呀,不是大二的时候就送了吗?你怎么问这个。你都知道的呀。”肖文颜依旧笑嘻嘻地看了我一眼,喝了口抹茶。
“是吗?”我迷糊地睁大了眼睛,单纯的神色很明显地写在脸上。看到她左手习惯性地抚上右手手臂,同时侧头看着窗外,我心里便有了答案。她每次被说中心事或者感觉不自然时,左手就会抚上右手手臂。“我认识你这么多年了,文颜。”我手握着那杯中杯青柠茶,看着里面的淡色水面一开始慌乱地晃来晃去,找到规律后,也就形成了整齐的漩涡。“每次你有秘密,我可是都知道的。”
“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