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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差十厘米 作者:方黑羊
,语气友好地拦住了肖文颜探过来僵在半路的手。
她一边的眉毛缓缓抬起,“是吗?”
“是的。”没等她反应完,我就把盒子塞回了我随身背着的背包里。
等我和肖文颜把桌子收拾完整后,她一声不吭地带着顾之国回去了,走之前把剩下的礼物都悉心整理好,带了出门,估计会叫顾之国帮她送到沈桦宿舍,也可能自己直接送过去吧。我背上背包,清楚地感受到盒子的一角正隔着背包的布料,戳着我的脊背。
沈桦和他妹妹并没有在咖啡馆门外。我站在咖啡馆门口叹了口气,却呼出了一团白雾。
看来我得好好编个理由,再把那个盒子和里面的字条还给沈桦。
也可能我干脆不还算了。他自己写的那纸条都还在他手里攥着,其余的纸条估计他都不会在意,更不用说这个不知从哪里搞来的破盒子。
不行,肖文颜知道我拿着盒子,她万一和沈桦聊起来,察觉了异样怎么办。万一她就是笑面人,那岂不是……
我看着自己不小心踩进路边水坑里那湿了一大半的板鞋,怒骂了一声。
在宿舍床上碾来碾去一段时间后,我终究还是顶着一头乱发,从床上扑腾地坐起来,慢慢沿着床边梯子爬了下来。其余三个人都睡着了,我可以清楚地听到王表和史永的呼噜声此起彼伏。王表没关的台灯还发出刺眼的亮光,打在史永和宇文洛床前遮得严严实实的黑帘子上。我轻哼一声,扭头轻手轻脚地坐回桌子前,打开台灯,继续盯着看了无数遍的盒子和纸条发呆。
我已经想方设法把那晚参加沈桦生日会的所有人的笔迹都弄了过来,通过拍摄他们作业的照片,以各种理由借来的笔记本,或者很久之前还是好朋友时送过的贺卡。数据结构考试就在两天后了,我竟然还抽时间做这种事情,可我已经克制不住了。那个躲在阴暗处的家伙不知用什么手段偷换掉了我手里的木偶线,反过来用它们来间接操纵我。这场控制权的游戏,我一定要嬴。那个心理扭曲的家伙,我一定要让它因为失败的怒火而愈发癫狂。
连续两三天熬到深夜一两点,我的眼睛已经开始痛痒起来,黑眼圈深到见到武巧巧时,她不停追问我从哪儿弄的免费眼影,不然怎么一点不心疼地涂了一整个眼圈。
想到这儿我又揉了揉眼睛,继续看手中捏住的纸条。
八张纸条我尽力去猜测,去理解,最终也只弄清了一部分的归属。
首先,在座有一位是笑面人,那张纸条是我写的。因为所有可能隐藏笑面人这张面具的人都十分巧合地被沈桦邀请到了现场,我需要给这个一直自以为游走在斗争场之外的家伙,一些自己真实身份可能会被曝光的刺激。
从大一就开始喜欢人家的那张摆明是顾之国的,这不需要对照他的数学课笔记都知道。
指证A将B的室友推下湖,并且威胁B,表示A手里握有证据,这张字条是江雨树写的。“推下湖”这个词让我一下子就联想到了笑面人第一次跟我联系的那条短信,显然A就是肖文颜,至于B,因为沈桦要求过是写在座的各位的情况,所以B就是江雨树。其中这个证据让我昨晚迷糊的头脑瞬间清醒了起来。江雨树手里到底有什么把柄,能够证明肖文颜把她的舍友推下了湖?
最后那张A想问B是否原谅了他,这显然就是沈桦写给我的。
剩下四张,张张都暗示着对我不利的猜测。
当然我是做了最坏的设想:
A手握在座所有人的隐私或秘密,以此掌控所有人。
A不将B和C当作朋友,将他们告知的秘密随意泄漏出去。
A还散布B和C分手的秘密。
这三条,除非第一条也是另一个被笑面人玩弄的猎物,那么所有的A,指向的都很可能是我。以我对其他七人的了解,虽然这种承认有种病态的自大与自豪,但只有我才可能符合这三个条件。
B和C就是江雨树和雷诺。这张纸条很可能是他们两个人中一个写的。鉴于江雨树的字条已经被我认出,那这就很可能是雷诺写的。可我不敢也不愿相信这种结果。如果雷诺心底已经持着对我的这种看法和敌意,那他选择在这个时刻隐晦地暗示出来,恐怕他之前对我的好意都只是假象。当然我不愿相信这结果的更多原因,是我不愿承认我的失败,我能够被别人营造的假象所欺骗,尤其我在给别人营造假象的过程中。
可万一不是雷诺,那就剩下肖文颜,张美美和武巧巧。其中肖文颜对我的威胁最小,因为我知道她的脾气,我了解她,就如同了解我儿时房间墙壁上有些脱落发黄的贴纸一样。不论她明着来暗着来,我都能够接招。可万一有可能是张美美和武巧巧呢?可她们的笔迹并不与纸条上十分相似。
而最后那张“A明明是□□却还想立牌坊,没分手却还到处拉人当备胎”更是我分不清的四张纸条中最大的□□。这纸条奇异的地方是,每个字的每个比划都是直线,或者被强行拉成直线,可见此人在写字条时就留了“防止被发现”的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