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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前巷里 作者:碎鸦
鲜衣他们都了然,一起怪叫起来。
住赵一峰隔壁床的是化学课代表郑永,典型的文艺型书呆子,性格孤僻又话少,没摸清头脑这群人突如其来的狂欢,傻傻地问:“安……安排什么?”
液泡逗他:“大保健啊!”
陆鲜衣看郑永面上一青一白的,有些不忍心,就说了实话:“别听他的,网吧打游戏罢了!”
“哦……”郑永推推眼镜,把箱子里的衣服一层层叠好,洗漱用品拿出来一瓶瓶整齐有序地摆在桌子上,回头说了句,“那我不去了。”
赵一峰开玩笑:“那大保健你就去了?”
郑永涨红了脸:“别……别瞎说!我都不去!”
不敢耽误太久,怕去晚了领不到用品,几个人简单收拾收拾就一起下楼了。
果然到了一楼宿管室门口排了老长队伍,七弯八拐的都排到了寝室楼门外的花圃旁。寝室的安排是男女层混合的鸳鸯楼,两层是男寝,再两层就是女寝,所以队伍里既有男生又有女生,全都叽叽喳喳堵在一起,整层一楼灯火通明,吵吵哄哄的。
陆鲜衣远远望去就觉得头皮发麻,不想排队,继续打开手机找陈釉聊天。
陈釉:到宿舍了吗?咋样啊?
陈釉:去吃饭了吗?
陆鲜衣:来了来了。
陆鲜衣:刚刚在收拾东西,宿舍蛮好的!比我想象中好,晚上回去拍给你看!
陆鲜衣:现在在宿管这里领床上用品和脸盆什么的……
陈釉:???所以你还没吃饭?
陆鲜衣:没事啊我领完就可以吃了,虽然这队排得……我拍给你感受一下。
然后陆鲜衣打开相机,后退拉大视野,争取把队伍的全貌都收进视野框里,以显现其震撼与壮观。终于退到差不多的视角时,他刚想按下快门,无意间就在视野右下角发现了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
手一抖,看到那个人也转头看向了自己。
陆鲜衣慌忙把手机放下,低着头不再往那边看,切出对话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假装无视发生般继续聊天,虽然他自己内心也感受到了刚刚发生的一切有多不自然。
陆鲜衣:哎反正就是很长很长,你知道吧?就是可能要排个半个小时才能到我。
陈釉:怎么又不拍了?
陈釉:那咋办?那你不饿坏了?
陈釉:要不你和你室友商量着轮流排队,一部分人去吃东西一部分人排队?
陆鲜衣:算了……排吧!
陆鲜衣:反正也不是很饿。
陆鲜衣打这几句话的时候正努力低头不往两边看地往队尾走去,生怕抬起头又跟那谁对上视线。外人看起来,他就是个沉迷于手机连走路都低着头抬不起来的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心里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当初决定来参加自招培训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江心亭也是肯定会来的呢?她成绩这么好这么要强不是铁定要来的吗?这还住一栋楼,每天在同一个教室上课?
陆鲜衣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挺复杂,像料酒酱油醋一并倒进一个容器里,什么味儿都有。
陈釉当晚也是奇怪陆鲜衣怎么突然话这么多,甚至连队伍移动了几个人了这样的小事都要发过来跟她报备。
但她又很享受这样的交流,就算是隔着千山万水,隔着屏幕,也似乎就站在他身边。
陆鲜衣:马上到我了……终于熬到头了我的天!
陈釉: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陆鲜衣:你现在在干嘛?
陈釉:我在陪爷爷听相声。
陆鲜衣:可以啊,小日子挺惬意。听哪段儿?
陈釉:《新卖吊票》,大林和于大爷版本的。
陈釉:我跟你说,我觉得我爷爷最近特别奇怪……
陆鲜衣:嗯?
陈釉:他以前对相声啊评剧啊这些词儿啊都耳熟能详的,可是他刚刚跟我说他从没听过这段???
陈釉:怎么可能呢?
陈釉:《卖吊票》多经典的节目啊!这不可能啊!
陆鲜衣:……这不很正常吗?你爷爷岁数都那么大了,老年人记性会减退的。
陈釉:可他一直记性都很好的!脑子也很清楚!
陆鲜衣:到我了,我先领东西了啊!
等陆鲜衣到了窗口前,后头也不剩几个人了。也难怪队伍走得很慢,这就领套生活用品,程序还挺复杂,要先报学校班级姓名和学号,然后在名册上找到自己那一栏,再签上名字,才可以领。光这样还不行,得另一种签一本。床上用品是一类,盆和牙缸是一类,宿舍钥匙又是一类。
陆鲜衣一边腹诽管理人员都是“迂脑袋”,一边火速地把程序走完。
左手拎着一大捆枕头床单毛巾被,右手抱着一只装了牙缸和钥匙的盆,陆鲜衣利索地从队伍中成功逃生。
寝室楼层矮,所以没有电梯,拿到的学生还得走楼梯把东西搬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