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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前巷里 作者:碎鸦
气逞强。
上楼梯的时候遇到了些熟人,但陆鲜衣面对他们的目光已经变得坦然自若。送她到三楼楼梯口时,她说:“如果你不讨厌我,我希望有资格做你的好朋友,我没有别的想法,只是不想跟你变成陌生人。”
陆鲜衣很干脆地答应了:“没问题啊!本来就不用变成陌生人,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
“好,那我走啦!拜拜,”江心亭笑着挥挥手,然后步履轻快地左拐往寝室走,走了几步复又回头再次挥手,“拜拜!”
陆鲜衣站在原地看她背影走远,也抬起手挥了挥:“拜拜!”
……
李胜男看着陈釉发过来的满屏幕只有她的消息的截图,满脸无语。
陈釉: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不说话啊?
陈釉:液泡说你一个人走了???你咋了,不开心吗?
陈釉:……
陈釉:你再不说话我跟你绝交了啊!
陈釉:再也不跟你好了!!!
陈釉:你他妈!说话啊!!!
……
李胜男讥讽:“这不都你一个人在说话吗?他说的话呢?你至于吗你?他还能死了?这么撕心裂肺的……”
陈釉很快又给她发了张截图:“你怎么这么急啊!这不正发呢嘛……那……就是这句话。”
新发的截图里,在陈釉继续好几条嘶吼后,陆鲜衣突然回了一句:“唉,你真好啊……还是你好……”
这条消息是还有些许失落和感慨的陆鲜衣回到寝室后,看到陈釉还在不停关切地问自己怎么回事时,不自觉地有感而发的。
这条消息却让陈釉开心地手舞足蹈了一晚上,仿佛不认识几秒前那个,还在愤怒地要和他决裂的自己。
李胜男看完,又讥讽道:“哄你罢了,也就你吃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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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天亲,天也不算亲。天有日月和星辰;日月穿梭催人老,带走世上多少的人。说地亲,地也不算亲。地长万物似黄金;争名夺利有多少载,看罢新坟看旧坟……”
陈釉走到客厅时,爷爷正靠在沙发上睡熟了,轻声打着鼾,收音机声音开得很大,但完全没有影响到他。
她哭笑不得地叹口气,蹑手蹑脚地走到旁边,先把电扇给关了,再把收音机声音调得很小很小。
已足够小心,哪知还是惊动了他,爷爷猛地睁开眼睛,语气很是不开心:“怎么把小曲儿关了?!我要听小曲儿!!!”
老小孩啊老小孩……
陈釉认输地把音量调回去,咕哝道:“您这都睡着了还要听,听得见唱什么吗……”
爷爷还在发脾气:“我就听!《休洗红》好听!我听得舒坦!”
陈釉扶额:“这不是《休洗红》……这是《大实话》……”
“胡说八道!”爷爷坐了起来,眼睛瞪圆,“这就是《休洗红》,你还能懂得比我多吗?!”
陈釉看桌上的凉水壶空了,就往里倒了大半壶凉着:“好好好,您说是就是!我要出个门,水一会要是凉了您记得兑点热的喝啊!不许喝全凉的。”
“嗯……”爷爷又惬意地靠回了沙发,眼睛半眯,似又要睡着,嘴里还在跟着哼,“争名夺利有多少载,看罢新坟看旧坟……”
陈釉换好鞋,往沙发上多看了几眼,无奈地摇摇头,然后轻轻带上门离开。
今天这么热,本来是不想出门的,但是吃过午饭李胜男突然很急切地找她出去,说联系上了卓耳,要她陪着去一趟卓耳家。
离高考结束差不多一个月了,一个月的时间没有见面,李胜男说,她不敢,不敢一个人去见她。
陈釉拍拍她的头:“她有跟你说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李胜男摇头,“只叫我先跟她见一面,见了面再告诉我。”
上一段对这条小道的记忆,还停留在李胜男和卓耳不欢而散后那阵随风飘落的烟灰里。
这一次再来到这里,除了又多了几处拆迁剩下的断壁残垣,其他的光景都没有变。
沿着杂草丛生的小路走到卓耳家门口,大门是开着的,原以为奶奶会热情地来迎她们,但是没有。天井中央的石桌子上都落满了灰尘,窗子也是灰色的,厨房门是关紧的,一切都像是没了呼吸的垂垂老人。
推开纱门走进客厅,熏天的酒气和烟味扑面而来,两人一眼就看到了靠着沙发坐在地上的卓耳。
头发已经长过肩,憔悴瘦削得只剩皮包骨,两颊凹陷了进去,眼睛是乌青肿胀的,已无人形,孱弱到能随风化成一团沙。
她转头半睁着眼睛,看清楚来的人后,吸吸鼻涕站起来,提了提松松垮垮的裤子,把茶几上的啤酒罐全数码到一起抱到地上,再随手清了清沙发上皱得不行的垫布,才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们过来坐。
早在第一眼时李胜男就瞬间蓄了满眼眶的泪,在坐上沙发近距离地看到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