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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杏花天影 作者:白泽

    故意的!”

    “怎的?此山有一处皇家猎场,本王身为皇嗣竟连自家的猎园都来不得,是何道理?”他扬了扬眉毛,装作无辜。“本王刚刚想起府上仿佛是有什么要紧的公文尚未处理,先行一步。”说罢用力扯了扯缰绳,伴随着马蹄的咔哒声拂袖而去。

    明事儿人都能听得出那话语里牵强的理由,实在是扯得很。

    他的眉眼随唇角上扬,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天知道他自打那上元节撞到她,便成夜成夜的失眠。白日一如既往地上朝、请安、回府处理公文,可到夜晚在床榻上一闭眼就是她被惹恼时气鼓鼓的神情,有几分俏皮,是他从未想见的。颇为滑稽的是,他曾尝试过读兵书,看诗经,最终只得在书房中踱步,彻夜失眠,昨儿个晚上一夜没合眼清晨五更天就出了门,谁知竟看到了她,一路尾随到翎山,随马藏掖在稀疏的松林里,直到他们相遇,他才刻意出现毁了他们的约聚。他到觉得鬼使神差莫名的关注这个人,细细想来他也觉得自己疯了,但仍旧止不住地偷笑,像是小时候费尽心机偷吃了母妃精心准备的供果般欢愉。

    归去时,天明了,雨却越发大了。豆大点的雨水毫不留情地打在新生的绿叶上,打掉了初发的玉兰,泛溢着雨水的院落交杂着落下的绿叶和花骨朵,雨中往来匆匆的婢女踏着纷花落叶,使得石子铺就的小道有些泥泞。舒瑢的芳雀苑里伫着一棵参天的海棠,毗邻着玉兰。正值海棠花期,珊瑚色的重瓣海棠肆意散发它沁人的香气,在芳雀苑里缭绕。一场淋漓之后,碧如丝的细草上铺就了一层珊瑚色的花毯,她在窗口呢喃。

    “斜风细雨,翠□□流。”青草如碧丝般青绿,葱翠的桑枝倚着墙面低垂。抬眼映入满目翠色,融在细雨中。

    想到方才油纸伞下,她的脸蹭地一下又烧得火红,害羞得一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挤出脸颊两边微微圆润的肉。先前十六年的光阴里,从来没有男孩儿离得她这样近,用那有着温度的手轻轻牵起她,对她说喜欢自己。柏璃不曾一见倾心,甚至算不上喜欢,却在他给予的温暖里一点点深陷。她羞得趴在窗台边,看着窗外连绵不停的雨,渐渐模糊了视线。

    4

    午后,雨依然连绵。景琞打一着玄色墨梅油纸伞只身来访三王府。那玄色的墨梅伞一如他的衣裳,一身玄色。束起长发的金冠着了一支竹叶簪,玄色银丝边如意云纹领衬起他脱俗俊秀的脸,坠着碧玺如意佩,玄色长袍外的墨夜薄纱迎着风雨轻扬。

    他将墨梅伞递给内监,径直去了王府东书房。

    景翾手执兵书,专注地坐在案前抄录重点。他务必在这月熟背下所有兵法,下月月初皇帝要亲自考核三位皇子。大皇子景琞虽是文家出身,庆幸是开蒙早学得东西多,兵书什么的前些年便学完了;而二皇子景燚乃武家出身,不论是纸上谈兵亦或是真枪实战皆是不再话下,二人皆都远胜于他。皇帝为此还专门给他找了军机府有征战经验的官员作为教他兵法的师傅,亲自授学。

    “还挺用功。”景琞前脚才进门便脱口调侃。

    “无事不登三宝殿,”景翾放下笔,徐徐道,“皇兄来我这儿应不是讨口茶吃的吧?”

    “我看你是胆儿肥了?敢这么和你皇兄说话?”景琞走近桌案,手搭在他的肩上,暗暗发力,狠掐他的肩膀。

    “皇兄此话差矣,”景翾起身别过景翾的肩,反倒将人摁在了椅子上,方才得意一笑,“说的我胆儿很小似的。”

    要说大皇子景琞习文,二皇子景燚习武,那么三皇子景翾便是文武双全,论起文史滔滔不绝,练武出手也能一招制胜。他明白身为皇子在朝中能够左右国家局势动向,他对这皇位没有半分兴趣,也不愿意在朝堂上显现才华,甘愿在大皇子身后默默无闻的襄助。

    大皇子虽武功差些,不是上战场打江山的坯子,可文史治国的底子在诸位皇子里确是一等一的好,虽不知他们的父皇如何打算,但在景翾心里,论请伦理,这位血脉相亲的皇兄才是最合适的皇位继承人。

    方才一招扳回胜局,怕皇兄面子不好看,回头报复他,赶忙亲手倒了杯热茶,狗腿似的递上,“皇兄请。”

    景琞本想给他一锤子,看幼弟这般堪称狗腿的傻笑,便也不好打他,接过茶杯,给了他一记栗子头。

    景翾揉着脑袋,走到桌边坐下,边揉边道,“皇兄风雨里还专程跑了一趟,是有事儿吧?”

    景琞突然严肃地拉下脸来,“榆州城守上了一道奏折,被我给暂时拦了下来。”

    “什么奏折?”

    景琞掏出奏折递上,缓缓道,“我也只能暂时拦下,粗略查个底细再往上呈,如今连坐镇军机府的御国上将军白郢也没见过这道奏折。”

    景翾看完奏折后,默然合上,若有所思地道,“若是让白将军看到这奏折,以他的火爆脾性,必定是要亲自携奏折向父皇汇报,这样局势便不可控了。榆州城守既没有充分的证据,也没有拿到人,若我们没有事先查清就上报,闹出什么误会反倒是影响两国邦交。既然不是火急火燎的军情,那我先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