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分卷阅读8

      安能辨我是夫君 作者:喵晓镜

    跟前献殷勤,哪怕是碰见了,整日脏兮兮的,怎么能得了青眼。百灵再不愿千方百计进来做个烧柴的,当时脸上就带了些出来,可在场的几个人哪个会看她的脸色,事情当真说定下便定下了。时雨仍旧到书房当差,领着二等丫鬟的月俸,可百灵却到厨房打下手去。

    二等丫鬟也是每一季都有新衣的,谢姑姑吩咐了给时雨补上,可下人的衣裳只是按着码数来,倘或有不合身的还需得自己动手改,又有些零碎的用物,也一并领了。

    谢姑姑带着时雨去同叶氏谢恩,可太太哪里会见这么个小丫鬟,不过又叫人赏她一些东西。要是放在往日这些时雨再不放在眼里,可这会儿早知了钱的重要性,捏了那荷包,叫里头的金银馃子刺了手。

    谢姑姑本是道她不过伺候笔墨,规矩定是要学的,旁的事情也该有大丫鬟来接手,哪知道叶氏还不及指了身边的人过来,通通被乔停云一张嘴退了回去。他在外头风餐露宿惯了再不讲究这些,皱了眉道:“既然要瞒着行踪,不过是叫我饿不死便罢,院子里头洒扫的丫鬟婆子不缺,再叫豆芽往常送饭给我也就罢了。”

    这下倒是连规矩都不必学,这些活都是一刻也缺不了人的,时雨是被赶鸭子上架,谢姑姑还不放心,立在窗外瞧了一会子,大少爷叫老爷罚抄了家规,时雨果真规规矩矩站一边给他研墨。

    大规矩上差不了也就罢。谢姑姑才放了心离去,里头时雨一颗心却迟迟悬而未下。

    她低着头,垂着眼皮子,袖着双手站在乔停云的后头,面上平淡,可心里头却想着事情。一来是进了府便难出去了,虽也留了银子给婉然,可她那个性子一个人待着也不是办法。二来是当了玉佩可不是断了自己的出路,没了玉佩可怎么找到替爹爹昭雪的人,原本想着还能当回来,可这阴晴不定的大少爷在,她心里颇有些不安。

    叫人不安的祖宗正在咬着笔头苦大仇深地盯着他爹罚他抄的家规——那是本大部头,上头的字密密麻麻的,时雨怀疑里头连一天要吃几颗米都写进去了。

    乔停云抄一会儿,停一会儿,像是很心不在焉。外头春深了,傍晚一场骤雨,千娇百媚的花朵便也谢得差不多,只剩下极为幽深的绿色,从那雨过天青色的软烟罗的窗纱外头透进来,又在光影里头多些暖意来,打在这少年人漂亮的眉眼上,无端显出几分轻薄。

    他便噙着这轻薄的笑意,转过头去瞧时雨,问:“豆芽,你杵在这里一下午了,就不打算张张嘴?”

    时雨眼皮子微微一跳,抬起头去看他,用力地抿紧了嘴唇不想说话。可她生来就好模样,虽然瘦小,眼睛却是圆而娇憨的杏眼,先头穿得破破烂烂的,如今穿上了干净整洁的衣服,又竖着双丫髻,哪怕性子古怪,却实在好看得讨人喜欢。

    乔停云弯了眼,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了扣桌子,“不想说话?那就磨墨吧。”

    她便只好低下头去替他磨墨。

    那墨锭用的是漆烟墨,所谓十年如石,一点如漆,拿在手上沉而冰凉,这样的好墨应当用来作画,下笔生光,拿来抄这无趣古板的家规是辱没了它。而那砚台却又是青州的红丝砚,艳丽而古拙,在手下有着玉石般的温润触感。

    所谓红袖添香,素手研墨,是每个读书人都难免有的幻想。可乔停云是个例外,他在最好的年纪、最富盛名的时候便离了这名利场,此时瞧见个半大不小的女孩子低着头,便只噗嗤一声笑,托腮瞧着她,又嘴贱了:“小豆芽,你该多吃点了,我真担心你低头的时候脑袋会掉下来。”

    时雨手中动作一顿,墨锭同砚台一碰,清脆的“叮”一声。

    “我有名字。”她说。

    乔停云“哦”了一声,便一只手托腮,瞧着她,笑吟吟地问:“又要吟诗么?那天的十万人家尚且还不曾记住呢,你的名字又是哪里来的?”

    “我母亲怀上我,正是在我父亲……不那么顺利的日子里,”时雨很少会被人问这个问题,因而便认认真真地告诉他说,“他思念远方亲友,才给我取名叫时雨,停云霭霭,时雨濛濛,八表同昏,平路成江。”

    她自然是知道眼前这扫把精名字里头嵌了个“云”字,却不知道他名讳正是“停云”。

    乔停云诧异地看向她,忽然这女孩子又靠近过来,从他手中抽过那狼毫,提笔认认真真地写下“停云霭霭,时雨濛濛”八个字,停笔才道:“这下可好了?大少爷大可不必喊我豆芽了。”

    乔停云瞧着那清婉娟秀的簪花小楷哑然,想说什么,又扶住额头,毛笔在那“停云”二字上头圈了一圈,道:“倘或我不知道真有这么一首诗,还以为你特特地编了来诳我。”

    时雨不明所以,渐渐的在他带笑的注视下回过神来,想到他名讳里头那一个“云”字,忽地问:“你……”

    他明知故问:“我什么?”

    不管是单单一个男子,还是她名义上的主子,这话都不该问出口。时雨有些恼火地转开头,不吭声了。

    乔停云却只微微笑,提起笔来借着她研的墨抄着家规,平缓地道:“我名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