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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能辨我是夫君 作者:喵晓镜

    上的味道是这帐中香。《陈氏香谱》记载了玉华醒醉香的做法:采牡丹蕊与荼蘼花,清酒拌,浥润得所,风阴一宿,杵细,捻作饼子,阴干,龙脑为衣。置枕间,芬芳袭人,可以醒醉。

    她许是减了荼蘼的量,芬芳清减,而冷淡愈增。

    ……小小年纪,是要修仙吗?

    他放下茶杯,忽地出手,一左一右拽住了对方的脸,“豆芽精,几日不见,你怎么修仙了?”

    时雨拍下他的手,道:“你大老远过来,不是为了当登徒子参观我房间的吧?”

    “我若说是,你且如何?”对方单手托腮,笑吟吟瞧着她。

    对着这样一张脸,很少有人能生得起气来,时雨也不例外,她叹口气,说:“你方才听那两人说话,便也知道如今英国公府外忧内患,连今日的巡逻都懈怠了,我如今知晓傅嘉木无事,然而这些人不知道,他们对我自然也不会尽心尽力。总归受他庇佑,这府内上上下下的事情,都要我忙,所以如果你过来烦我……”

    她说:“我就打你。”

    乔停云一愣,随即笑了。他坐正了道:“那你许要失望,我是为了正事来的。”

    他冲门外道了一声,“进来吧。”

    第29章

    有一个仆妇推门而入,见到时雨便拜下了,口中道:“见过小姐。”

    时雨并不认识她,略微侧身一让,避开了这大礼,疑惑的目光投向乔停云。

    “她是你母亲曾经的婢女,因着你母亲要远行百济,便放出了身边的许多下人,叫他们自行婚配。”

    时雨听得一怔,方才细细打量那仆妇,瞧着似乎有一丝眼熟,可记忆中却没有这号人物,也不知乔停云如何寻到了她。

    她道:“你可当真是我母亲的旧仆?”

    那仆妇抬头望着她,这原先是有些失礼的,可时雨并未在意,许久才见到对方浑浊的眼中蓄了泪水,重重地冲着她磕了一个头,“当年姑娘出生时,老奴在夫人边上伺候,知道姑娘的后脖颈处有一块心形的红色胎记。”

    时雨被她说得怔了怔,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脖颈,她虽然日常瞧不见,却也听母亲和身边的婢女经常说起这块胎记,说是她当初难产生下,如同猫儿一般奄奄一息,等到过了满月,才渐渐的好起来,这胎记便是那时候出现的,人人都说是胎记给她挡了一劫。

    这虽是玩笑话,然而女子身上的胎记,哪里会那么容易流传出去,这仆妇的身份,想来是真的。

    她低声道:“你叫什么?”

    仆妇道:“当年夫人给奴起名叫做入画。”

    琴棋书画四人,原是当初时问萍身边的四个大丫鬟,等她到了百济,只留诗书一人。这四个丫鬟本也更有所长,入画擅长的便是一手好丹青,可惜仓促之下嫁人,那家人半点不通文末,岁月将原来十指纤纤的珠玉般的人儿搓摩成了一颗鱼眼珠子。

    既是母亲的旧仆,时雨自然要扶她起来,可她还未曾有动作,入画便猛地磕下一个头,哭道:“请姑娘快些离开这府上!英国公他居心叵测,要害了您的呀!”

    时雨忽地想到那一天,残阳似血,她起身走开,将薛婉然抛在后头,却听见她凄厉的声音,“你,你不要留下来,他会害了你的,他会害了你的啊……姑娘!”

    她猛地起身,拂袖道:“这话是何意!”

    仆妇迟迟不肯起身,听她如此问,只是低着头道:“当初……当初傅献材在军旅解散后无处可去,沦落街头,有一番与人斗殴,弄了一身的血,扰了夫人车架,夫人便让人给他送了银两,让他好生医治……”

    袁家夫妇,虽然一个性子冷冽一个柔和,实则都是极为良善之人。

    那日时问萍车架经过街口,听见外头吵闹,隐约有人喊着“死人了”之类的话,便蹙起柳眉,吩咐车中的入画道:“你且下去瞧瞧,到底是何事。”

    外头下着瓢泼大雨,入画撑起伞走入雨幕,见到地上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少年,大雨冲刷而下,连带着她脚边的雨水都泛着血腥味儿。周遭人有围观的,却无人上前帮助,见了她去,还只是道:“这人和另外的流氓抢地盘,被人扎了十来刀,怕是活不成了。”

    入画脸色苍白,匆匆回了车上,“夫人,原是小混混打架斗殴,受了致命伤。”

    时问萍微微咳嗽两声,道:“你同车夫下去,扶他上来。”

    “夫人……”入画要劝她,这人既在外打架斗殴,绝非善类,贸然施救可不是引火烧身;再者,他瞧着要不行了,若是死在家中,也是晦气。

    更重要的是,夫人的车内,如何能坐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晦气之人?

    时问萍不需她说,便知道了她犹豫的缘由,却不为所动,只是咳嗽几声,道:“今日我见死不救,明日我出事,又会有谁救我呢?”

    她这一声叹息,当时入画未曾听懂。

    马车晃晃悠悠,带着一车的血腥气味,和车里头不知死活的少年,一起回了袁家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