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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能辨我是夫君 作者:喵晓镜
,如今竟然漏出几缕来,伴随着主人的动作落在她面上。
“同样的招数,还想使第三回 ,”他慢条斯理地教训她说,“豆芽精,你有点儿瞧不起人。”
时雨仰头望着他,他如玉的面庞此刻隐隐透着衰败的灰白,她便明白,两人一番动作,到底还是让他牵扯到了不浅的伤口。她不曾动弹,只是冷眼瞧着他,似笑非笑说:“你不愿说?那我来猜。”
乔停云莫名觉得这样的豆芽精有点儿可爱,以至于连那点儿焦灼都无影无踪了,他弯眼瞧着她,似乎在等她能说出个什么名堂来。
时雨说:“你就是为了傅嘉木才去的嘉陵关,那个山洞再是有进无出,你也必然探了探——我说的可对?”
乔停云“嗯”了一声,并不惊讶她能猜到。
时雨又说:“你又特特说到了扶余人,扶余人好战卑鄙,傅嘉木又与他们有宿怨,傅嘉木的失踪,焉知与他们无关?可能伤你的,必然不是什么虚无缥缈的瘴气,要么是人布下的机关,要么——是扶余人?”
乔停云这才有些诧异,略松了松手上的劲儿,被时雨一把挣脱,她直起身来,冷然却清丽的面庞逼近了他,“可扶余人,又为什么会和你起冲突?”
二人之间,不管先前主仆之分,还是如今时雨有了郡君身份,都不曾讲过尊卑,甚至连男女之分,都极少提到。
可如今凑得这样近,乔停云却满心不自在起来,他咳嗽了一声,往后仰了仰,说:“山洞处,是扶余人在把守。”
时雨困惑起来。
倘或是傅嘉木被扶余人困住了,可他送信回来,却只说一切都好,这是什么意思?
可倘或他不是被扶余人困住了,他消失的洞口,又为什么有扶余人的动静?他又到底去了哪里,去做了什么,以至于音讯全无?
她满心疑惑,便没有注意到乔停云的动作。
雪却是下得愈发大了,二人原穿的披风鹤氅,抖一抖便是一身的雪,都有些狼狈。
乔停云纵身上带伤,又在雪中站了这许久,面上却还是从容,仿佛难以有事能在他面上掀起一点儿的波澜来。
时雨面对着他,终于是歇了脾气,只是道:“回去吧。”
她略略低了头看着地上,省得因为穿得累赘而绊了跤,哪里知道她动了,乔停云却没动,便一头撞到他胸前。外头原就冷,这一撞叫她眼泪汪汪,正要骂他,乔停云却俯身下来——
堵住了她的嘴。
两人嘴里都还带着方才的些微酒气,在唇间交缠绵延,熏得人头晕脑胀。
她头一回知道,原来人世间有的触碰,是要带起除了肌肤之上的触觉外的感觉的。头脑中的思量疑虑担忧,一瞬间飞得老远,像焰火那样炸得冲了天,整个脑袋都没了思考的能力,只能傻傻站着,瞪大了眼看他。
乔停云原也是突发奇想,可以垂眼,便见到她一双眼瞪得猫儿一般圆溜溜,至此也忍不住在唇边溢出笑声,将温热的手掌,覆上她略有些冰冷的眼,又专心致志地,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的唇瓣都由冰凉渐渐转暖,大冷天的——乔停云甚至还出了一身的汗,他不是什么不解风情的少年郎,这些轻薄事情,他听的、看的不少,做起来也轻车熟路。
可到底还是紧张。
时雨就不能比他好到哪里去了,她几乎不知道该怎么呼吸,连反抗都不知道,只是那样顺从地站着,仰起头来任他予取予求,以至于连喉咙间,都带出一点儿小兽一般的呜咽。
她这人瞧着桀骜,连呜咽,都像是小猫抓了一把,叫人心里又痒又疼。
这个突如其来的、漫长又缠绵的吻,还是以乔停云狼狈地分开二人,方才算结束。
时雨感觉眼上那只手移开了,眨了眨眼,被突如其来的光亮刺了眼,忍不住含了一点儿眼泪,再看向乔停云的时候,就是眼含春水,欲说还休的模样。
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乔停云对着她清澈的目光,近乎狼狈地别开头,好不叫自己心底的那些恶念再上头来。
他有些赌气地说:“这是罚你,偏要问你不该问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那珍珠粉真的起了作用,还是如今日头不毒了他渐渐养白了,总之,他的皮肤是如同羊脂玉一般的白皙好看,因此那红起来的耳根子,就显得尤为明显。
时雨忍耐住了咬他一口的冲动,却还是没忍住咬牙切齿,“你戏弄我?”
乔停云就转过头,用有些抱怨又有些委屈的目光看着她,说:“为了让你挣面子,我亲自猎了那些大雁,在泥地里趴了一宿,叫咬得浑身是包,才好显得我看重提亲,我戏弄你什么了?”
两人之间那阴差阳错的婚约猝不及防又被摆到台面上来,时雨几乎没脸见他,哀叹一声,用双手捂住了脸,索性不看他了,“你骗我在先,轻薄在后,还有理了,乔停云你不要脸!”
她当初骂魏姨娘,顶撞老太太,惩罚下人们,有的是刀子一般冷酷犀利的话语,可是如今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