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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无关的我 作者:不爱说话的芝麻油
一八年十二月三十一日。
“喂,缪阳,我到了,你在哪儿呢。”阮颐走到S中门口,四处张望着。
明天,是她和段执一的婚礼。
说起来也奇怪,他们像骆驼一样把头埋进土里,花了整整十年等待另一个人的出现,重逢后却只用了一年就光速结婚,这让许多他们的高中同学在听到这个消息后都极其诧异——阮颐,段执一,他们居然有过交集?
她从云南回来那天,段执一早早地就等在接机口。她冲他招手,他向她走来。
那一刻,阮颐从那个人身上看到了十年光阴的影子,他从办公室出来,从医学院教室出来,从病房门口向她走来,每一步他都走得异常坚定。
阮颐原本想把行李箱递给他,却没想段执一走过来后便用力地把她搂在了怀里。奇怪的是,在那一瞬间她似乎觉得,没错,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习惯。他们好像已经这样生活了很多年,这次只不过是阮颐出差或者闹脾气离家出走。对,这种感觉就像是那句‘你在哪里’。
阮颐温顺地把头埋在他的胸前,一言不发。她在想,那个把她抱在怀里的人此时正在想什么。
“阮颐,对不起。”他说,她没有抬头,静静的听着他继续讲下去。
“早知道,我就应该提前一个星期在教室门口堵你的。”
原本的浪漫被段执一的这句话摔得粉碎,阮颐笑着从他怀里挣出,却意外地瞪大了眼睛——这个男人的眼眶居然红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颈窝,居然是湿漉漉的。
他瘦了,这是他第一次用力地抱住阮颐,倘若她只是闹脾气离家出走,现在她应该能察觉出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男人的睫毛很长,低垂着眼,看起来竟然有些小孩子般的委屈。
阮颐很煞风景地笑得愈发灿烂,很好,她赢了。她蹦起来,伸出手一把揽住段执一的脖颈:“走吧,”
“我们回家。”
原本阮颐想着,总算事情都解开了,那两个人就安安稳稳地谈一段属于他们的恋爱吧。却不想,她回来的第二天,段执一的爸妈还有阮爸阮妈就约好了似的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本来阮颐是很不好意思的,毕竟前一天才正式确定关系,后一天就见家长,这简直比发射火箭的速度还快。但想着,两个人应该是再也不会分开了,见一见双方父母也没什么问题,毕竟在周衡扬爸妈的撮合下,两人可是‘在一起快整整一年了’。
让阮颐想不到的的是,阮爸阮妈压根不是来慰问她的伤口的,段执一的父母也不是来见他们这个准儿媳的,他们商量的竟然是两人的婚期。
坐在一张大桌上的阮颐被右边的段执一牵着手,浑浑噩噩地听着自己的婚期、蜜月旅行目的地甚至是宝宝的名字。
看惯了家庭伦理剧的她打死都想不到,居然可以有这么合拍的亲家。要么就是这家说什么,那家说‘要的要的’;要么是那家说什么,这家就说‘绝对没问题啊’。阮颐不停地咽口水,趁着出门送两家爸妈回酒店的时候悄悄地问段执一:“怎么回事,我俩怎么要结婚?”
段执一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皱起眉:“你不知道吗?”然后又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对,你不知道,你去云南的时候,我去你家提亲了。”
.....
两个人的工作都很忙,婚礼都是双方的父母张罗的,酒店更方便了,阮颐她大姨家全权包办,他们连预订都省了。唯一需要这两尊大佛动一动的就是请柬和伴手礼。
请柬不是打印的,每个字都是阮颐一笔一划的,双方的亲友都不多,不过就是亲戚,高中同班同学和大学最好的朋友同事而已。
写到凌弋那一张时,阮颐犹豫了,她坐在段执一的车里苦恼地抠着手指甲,直到一只宽大而温暖的手覆上她的:“怎么了?”
阮颐立马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苦恼地问:“你们班的名单啊,凌弋请吗?”
段执一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点头说:“请。”
“好。”得到答案的阮颐也没什么好烦恼的了,开开心心地在手机备忘录里添上了凌弋的名字,然后开始闭目养神。
她最近赶工作实在是很吃不消。
“反正,他也只能看看而已。”
隔了很久,阮颐模模糊糊地听到段执一好像在旁边说了什么,她在自己的意识里反问了一句什么,而对方却没有回答,只是将车缓缓地停下来,在她额头上浅浅地吻了一下。
伴手礼一直被是段执一偷偷筹办的,阮颐其实不希望用筹办这个词,搞得多隆重似的,不就是几块巧克力的事吗。但段执一出奇地把这件事看得很重要,甚至有两回他背着阮颐偷偷跟她妈妈商量这件神秘的伴手礼。
“需要准备多少呢?”
“那妈您能帮我们找到这么多吗?”
怎么就是妈了?阮颐无奈地摇摇头,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跟周衡扬一样,这么不见外了。
终于,阮颐在第五回控制不住好奇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