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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2

      相公,你也复生了? 作者:容千丝

    烈火上烘烤。

    唯一庆幸,见证这份狼狈的,是徐赫。

    哪怕他们未必携手到老,她依然视他为可托付的至亲。

    *****

    “大人,圣上交待这桩差事,可不好办啊!姑且不谈首辅大人定会遵照徐太夫人的遗愿,即便是洪大将军那头……”

    “无妨,此等酒后戏言,先搁置一旁。此番出行,你我任重而道远,不容有失。”

    “是。”

    蜿蜒小径上,两名男子缓步徐行。

    当先那人身穿水色广袖道袍,风姿俊逸,正是阮思彦;另外那人年纪约莫三十出头,生得唇红齿白,俊美如画,应是他的下属。

    二人低声谈论,行近后乍然见山野灌木间立着一名荼白衣裙的美貌少女,不约而同噤声。

    阮时意一手攥着匕首,一手拧着裙带,呈现怯赧状。

    ——有了上回与徐赫交流的前车之鉴,她学会用羞涩慌张加以掩饰。

    再者,她被那家伙搂来抱去,窘迫之情倒非无中生有。

    阮思彦看清她容貌的那刻,霎时定住脚步,目露震惊,“你、你不是……?”

    “您是……阮大人?”阮时意捏着嗓子,假装不确定。

    阮思彦怔然盯了她片晌,星眸如有惊喜与感伤,随后舒了口气:“在下阮思彦,久闻徐家有位年轻姑娘与徐太夫人少时十分相似,今日一见,果然如是。”

    阮时意微愣,转念已猜出,他从蓝家或洪家人口中听闻她的事,遂讪笑答道:“晚辈太失礼,未有幸拜会您,恳请您多多包涵。”

    她笑时娇容潋滟,既让人挪不开目,又自带不可逼视之感。

    阮思彦收回打量视线,亦泯去对亡者的悼念,淡笑:“自家人,何须赘言?说不定,再过些时日,等徐家除孝,我还能听你唤一声‘五舅公’。”

    阮时意一头雾水,一时想不通此话何意。

    按理说,她在徐家辈份极其含糊,何以要等到“除孝”,才能认他做亲戚?

    阮思彦环顾四周,未见旁人影迹,见她一文弱少女孤零零杵在半山,手上拿着匕首,不伦不类,免不了多问两句。

    “姑娘缘何独自在此?是否需要阮某协助?”

    阮时意垂首,娇声道:“晚辈粗心大意,出游时弄脏了裙子,只等下人去取替换衣物,才候立于此。”

    阮思彦朗朗如月的面容骤现尴尬:“阮某先到前面竹亭小坐,如姑娘遇上紧急之事,大可叫唤。”

    “谢大人体恤。”

    阮时意通晓他的脾气,料想他不好意思与小姑娘共处,又唯恐她落单受滋扰,是以选择既不远离,又不靠近的方式来相护。

    她自获得新生,最担忧被阮思彦当场揭破身份。

    万万没想到,她惺惺作态一番,居然能瞒天过海?

    顺利得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她与阮思彦一同师从祖父,自幼相熟。

    阮时意嫁入平远将军府后,阮家举家迁至南国;年少的阮思彦选择留下,进入书画院学习,并继承在京产业。

    其后徐赫出事,徐家被抄家,多亏阮思彦误打误撞,事前借走徐赫所绘的大量丹青,才让成批山水佳作得以保留。

    阮时意对此由衷感激。

    原以为熬过劫难,二人能相互扶持,但有一事令她异常伤神——阮家长辈不住催促她,赶紧给堂弟找对象成婚,而阮思彦却好男色。

    几番劝解无果,导致姐弟逐渐疏远。

    虽说后来阮时意慢慢理解堂弟的感受,可关系一旦破裂,只能维持年节例行往来。

    如今见阮思彦与英俊男儿同行,阮时意感概万千——平安喜乐即是福。

    *****

    不多时,静影和沉碧所唤的马车一前一后归来。

    阮思彦遥遥望了她们一眼,向阮时意微略点头,与青年结伴离去。

    阮时意总算放下心头大石。

    她示意马车驶至前方等候,自己则对竹丛小声道:“三郎,我得先回去了。那衣裳……我洗了再还你!”

    “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