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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3

      相公,你也复生了? 作者:容千丝

    徐赫微愣,下意识望向阮时意,想征询她的意思。

    阮时意总觉长孙古里古怪,疑心他又打算折腾新花样。

    但她没法当众拦截“先生”赴会。

    面对徐赫的眼神相询,她唯有装作视若无睹。

    平心而论,徐赫对自家长孙的率直可爱很是欢喜,眼看妻子没阻挠之意,遂欣然答允。

    徐晟目睹“先生”对祖母“异常尊重”且“言听计从”,狭长眼角眯出得意的笑,如一只狡猾的狐狸。

    *****

    是夜,阮时意独坐书阁,按捺烦躁不安的心,细阅书画盛会宾客名单。

    与此前搜集疑似收藏晴岚图的人选认真比对,她发现,当中三人均接受邀请。

    其中,有一位以临摹“探微先生”画作闻名的画师。

    那人自身倒没画过几幅有名的画作,但极其爱研究徐赫的山水,十年前进入翰林画院,曾把皇帝收藏的真迹全数复制过一遍。

    然则他只爱临摹,不受皇帝待见,离宫后不惜辗转各地,专程跑到藏有徐赫作品的府邸当清客,甚至帮不少人揪出过赝品。

    阮时意自觉,即便此人无能力夺得某一段晴岚图,也应当知晓下落。

    估算着已到戌时正点,她行至东窗,远眺折兰苑幽暗无光,料想徐赫尚未归来,惴惴之情随夜色降临而深浓。

    她在忧虑什么?

    怕长孙把自己的亲祖父拐卖了?怕徐晟的哥们蓝豫立把姚统领也带来?怕那俩体温冰凉的大男人互相触摸……?

    停!停!停!越来越离谱了!

    阮时意没来由记起“雁族女王派人追捕美男子用于吸血”的传闻,仿佛徐赫一旦离开翰林画院、澜园或她的视线范围,便容易暴露秘密、陷入危机。

    对应白日徐晟那家伙各种反常表现,阮时意大致推断,那孩子在测试徐赫的厨艺和武功。

    特地把人叫到松鹤楼,想要……考量“先生”的酒量和酒品吧?

    她深知酒能让人褪下伪装,表面看似朗月清风者,有的喝完倒头便睡,有的则酒后狂躁,更有人郁郁寡欢……

    徐晟那傻小子,该不会想和哥们一起灌嘴徐赫,想看他皮囊之下藏着的心吧?

    如若是那样……麻烦大了!

    阮时意后知后觉,连忙唤上侍婢,借查账之名,直奔两条街以外的松鹤楼。

    昔年夫妻间小酌,她多喝两杯便醉态可掬;而徐赫天生酒量极好,无论喝多少,从无真正醉倒之时。

    除非像上回听闻她“去世”,悲痛欲绝,酒入愁肠,但还能镇定作画,并寻到归家之路。

    最怕他醺醺然意气风发,径直那笔在墙上肆意挥洒……

    万一这回顺手题了“徐探微”三字,该如何解释?

    徐晟尚在孝中,倘若单纯与朋友议事、吃顿饭倒还说得过去,如被逮住饮酒作乐,只怕遭人诟病,说他不孝。

    松鹤楼一如往常琴音缭绕,杯盏碰撞声交织谈笑声与劝酒声。

    兴许因徐晟等人在楼上雅间,掌柜见阮时意骤然现身,并无惊讶,配合遵照她的吩咐拿出账目核对,又礼貌“提醒”她,大公子在楼上与朋友商量要事,并强调“全是男的”。

    阮时意啼笑皆非。

    她和徐晟的关系,一向被传得污七八糟的,哪怕徐晟多次公开说二人是“兄妹”,仍被部分人理解为小情侣。

    掌柜认定,她误会徐晟花天酒地、前来“捉奸”,才说出那番言论?

    既然如此,她借此上楼,一探究竟又何妨?

    沿走廊步往尽头的雅间,豪饮声不断。

    “大公子。”阮时意清冷嗓音透过绣屏,令内里欢笑声为之一凝。

    “阮姑娘?”蓝家兄弟中有两人齐声发问。

    阮时意听见熟人不少,更是毫不顾忌挪步入内。

    *****

    灯影幢幢,里头环坐着徐赫、徐晟、蓝豫立及两个弟弟,还有五名年龄相仿的官家子弟,各人食案已是残羹冷炙。

    徐赫静坐角落,水青缎袍雅洁,神态如常,骨节分明的手端着一铜爵,饶有趣味地打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