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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您跪下 作者:醉折枝
出来。她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扑过去,双手环在他颈后,整个人往他怀里钻。
无忧一愣,万没想到沈辞柔会来这么一下,空出来的双臂本能地抬起,又不知道该不该环过女孩的腰背,犹豫片刻,还是恰到好处地在她背上轻轻拍了几下:“怎么了?”
背上的感觉太温柔,简直像是在哄她,沈辞柔吸吸鼻子,低头埋在无忧肩上,声音闷闷的:“我好想你。”
她贴得紧,无忧领子上熏的香闻得清清楚楚,清清淡淡,闻着有点儿发苦,使劲多闻几下才能嗅出一点尾巴上的甜来,有点像是梅子。沈辞柔想着这该是什么香,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堆,想着想着眼眶一酸,眼泪先出来了。
无忧看不见,但隐隐也觉得不对,又在她背上抚了几下:“有事?”
“别看我。”沈辞柔不愿细说,在无忧怀里动了两下,抵着肩上的布料擦擦眼睛,“我有点儿想哭。不要笑话我,我等不想哭了再抬头。”
他们之间是有这个哭不哭、看不看的约定,无忧失笑,总算是环过沈辞柔的腰。他正想说点什么宽慰她,抱的时候却觉得不对。
他知道沈辞柔不是丰盈的那种女孩,但也不至于瘦成这样,一把纤细的腰,他一臂环过还有余。他顿时换了要出口的话:“你最近是没好好吃东西?还是染了病?我看看。”
无忧往后退了半步,想让沈辞柔抬头看看,偏偏她不肯放手,立即往前半步逼过去,死死抱着他,扒都扒不开。沈辞柔就是不松手:“好好吃了。也没染病。不给你看。”
连着三个短句,说出一种硬邦邦的感觉,听得无忧都被逗笑了,哄孩子一样在她脑后摸了一把:“好,依你。我不看。”
沈辞柔舒服了,又抱了一会儿,自己觉得差不多,吸吸鼻子,恋恋不舍地放在,手滑下去,轻轻捉住无忧的袖角:“长安城里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无忧摸不准沈辞柔说的事情是什么事情,想了想,语焉不详地应声:“有一些。”
“我猜你应该差不多知道的,毕竟是教坊里。”沈辞柔垂下眼帘,“倾之、子澈他们担着心;子思停职,怕拖累阿棠,跑去和阿棠说要退婚,逼得阿棠到我这里来哭了好几场。”
她顿了顿,另一只手在眼下按了按:“我也不好。我被阿娘关着,她还生病。我觉得我阿耶也不好,可他怕我们担心,什么都不说。”
这一串话听得无忧胆战心惊,心头一阵阵的酸痛,他想摸摸这个伤心的女孩,最好再抱抱她、亲亲她,可他犹豫半晌,居然不敢上前。他看着沈辞柔的发顶,轻轻地说:“是我不好。”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啊,又不是你的事。”沈辞柔猜无忧是想哄她,反倒被逗笑了,“对了,你怎么会这时候来?府上找你弹琴?”
她想了想:“不对啊,我前几天还听见我阿耶说今年就算了,不请乐师了。”
又来了,这种问题最难答,无忧脑子里快速盘旋着,面上不动声色:“嗯,是来宴上的客人,觉得我前几日弹新曲弹得好,他爱乐……故而想让宴上的人听一听。恰巧你回信约我在今日,于此地见面……”
前半句没什么,后半句就不对了,沈辞柔神色一凛:“什么回信?你给我写过信?”
无忧一怔,眼瞳微微缩起。
☆、撞破
“我给你写了五封信, 最后一封三日前寄出,回信是两日前到我手里的, 说趁着你阿耶生辰宴,有些事情想和我说。”无忧直觉不对, 好在他做事向来严谨,从袖中取出一枚竹制的书签,“你长久未回信,到手我也犹疑,但看字迹, 是你写的。这书签也应当是你做的。”
沈辞柔一愣, 拿过书签。这确实是她做的,她就是做事没个定性, 多半事情随心所欲,讲求的就是个兴致,前半截刻得极尽细致, 后半截随便乱来。
“这……这是我做的。”沈辞柔捏着书签, 心里一沉,“可是,信不是我回的。我没有收到过你的信, 一封也没有。”
“……那是谁回的信?”
不过一瞬, 无忧就想清楚了, 他知道自己掉进了个圈套,刚想和沈辞柔说,矮树外边就传来个佯怒的声音, 尾音里藏了几分看热闹般的笑意。
“我先前遇见个小丫鬟,说娘子在院里被人欺负了,这才硬拉人过来给娘子评理。却没想到是这么个‘欺负’法?”
沈辞柔猛地抬头看过去,正好看见工部尚书的夫人王氏。王氏大约四十岁,略有发福,穿了身锦缎礼服,正笑盈盈地看着她,眉眼间一股微妙的得意劲儿。
像是已经确信了,能借此一举把沈辞柔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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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消息是一刻钟前红珠传来的。十来岁的小娘子,一直在沈辞柔院里打打下手,从没见过开宴时满堂宾客的样子,又怕又急,话都说不出口,先结结实实给宋氏跪下,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倒把宋氏吓了一跳,赶紧让红珠起来。边上几位心善的夫人瞧红珠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