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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慈悲,也不会自以为是地拯救谁。

    凡尘俗世,谁都有谁要过的关,渡的劫,他对一眼能看到并非善类的人,都顺从天意。

    可也不会对他们敬而远之。

    要是他们需要帮助,他总会伸出手来,没有例外。毕竟是善缘。

    元鳕看着他扶住行李箱的手,好看。

    她想知道:“道教教规里,有没有禁止与女人肢体接触的?要不小心碰了,是不是要砍手砍脚?”

    她要是有心问,莫逆会答:“戒规是约束戒子用的,可无心问道的约束不了,一心向道的又不用约束。三坛大戒千余条戒规,是祖师爷授予道教后代的,事实上,修道之路上的万万劫难,又何止是这千余条可以概述的。不以戒规胁迫自己,或他人,方是正道。”

    莫逆不愧是高道,话说的真有水平,看似答了,好像也没有。

    元鳕听出来了,这意思就是,他虽受过天仙大戒,可也不是每条戒规都守住了,但他不能说他没守,这又有违他们修道之人的道义。

    也所以,说不好什么时候,他就绷不住那根弦,伏在她两腿间的风景里了。

    元鳕想着,笑得很随意。

    莫逆听到她的笑,正好一阵风来,吹动了他的眼睫毛。

    三坛大戒的中级大戒有三百条,取其中连着三条,不得向北小便、不得便溺虫蚁上、不得便溺生草上。这要怎么去判断遵守与否?

    这些教规与奸淫掳掠同罪,也就是说,哪怕向北小便,也得逐出山门,免去道籍。

    莫逆修道多年,从不由着本意犯戒,却总有些戒条不可避免地触及,只是戒规诞生之久,在过去,有支持它存在的道理,可过去跟现在不能同日而语,在现在,总要以法规为先。

    道士犯法,也得由法治,不会让他所在教派去处置的。

    于是这诸多戒条,就排在了法律后头,再来执着于守戒,未免不是形式主义。所以,戒规,要守,可也不要照本宣科,才是如今的修道者该有的领悟。

    越往山上走,越晒得慌。

    日头大,还毒,元鳕一下想起她小时候脸上一年四季都跟过敏了一样。

    上山的路不好走,还总有山顶落石,出租车 |po/po小/说/屋/整/理|Q群Q群7:8:6·0·9·9·8·9·5  都不爱来,所以一趟要的钱不少。到了村前,车不上来了,得靠走的,或者村里人谁家有三轮过来接一趟。

    汀坊是在山上一块高台上,目之所及都是绿,风景是真的好,看看村落,也是真的破。

    箱子的轱辘都被石头给磕断了,拉着更费劲了。

    元鳕小胳膊很细,可也没说再把手里这个也拿给莫逆。

    莫逆本想抬眼看路,看到她胳膊因为用力青筋都显出来,过去把她手上那个也拿过来了。

    动作很流畅,半点没犹豫。

    要拐弯了,一阵急刹车声响先传过来,紧接着是一辆皮卡横冲直撞而来,日式老款,车灯都黄色儿的,明显年久失修,刹车不灵了。

    事发突然,元鳕身体本能为她躲开了,可脚没站稳,整个崴进了坑里。

    等她缓缓脚上的疼,再回头,车停了,两个前轱辘一个被落石别住,一个被她箱子别住。

    再看看莫逆,他已经把受到惊吓的老汉从车里拖出来了。

    老汉被吓得六神无主,眼珠子瞪着,手哆嗦着,一句话说不出来。

    莫逆两指切着他手腕上两脉,心跳还是很快。

    元鳕站起来,瘸着脚走过去,从他手里把老汉手腕接过来,捏住他中指,从她袖子缝边处抽出来一根针,扎在了指腹上,血珠子冒出来。

    五指通心脉,他冷不丁被扎,打一个激灵,总算醒来,醒来赶紧道谢,又磕又拜:“谢谢!”

    元鳕把针插回去,又瘸着脚去看她的箱子。

    莫逆也走过去:“得等人来,把车拉到平坦路上,你的箱子才能拿回来。”

    元鳕呼一口气:“人是你救得,箱子是我的。道长你可真是睿智。”

    当下莫逆也没别的办法,这是个急转弯,拦不住车,车就带着人掉进峡谷了。不过元鳕跟他讨交代,他也认:“我会赔你。”

    “赔多见外。”

    她眼看着深山,风吹起她头发,却吹不眨她的眼:“跟我睡一宿。”

    05  阳春(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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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阳春(苏他)|

    老汉醒了就回村里叫了人来,就几个爷们,还是老的老,瘦的瘦,更有几个小孩。

    这边寨子都是这个情况,年轻力壮的男性都外出打工去了,留守的都是老人,妇女,小孩。

    山区环境艰苦,孩子们黑黝黝的脸上毛细血管堆积,尤其苹果肌位置,全是细密的小红点,看起来有点可怜,也有点可爱。

    他们没见过莫逆这副长袍打扮的人,都躲在妇女身后,眼巴巴瞅着。

    老汉在车头拴了根粗麻绳子,几个族人,加上莫逆,帮着拉车。

    绳子尾端的人一口东部方言喊着号子,大伙一起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