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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鳕不松,死都不松:“那又有什么关系,你不也出家了?我不要脸了,索性你也别要了。”

    莫逆从没听过这样违背伦理的话,耳根子滚烫,不想再跟她讲道理了,手上用了劲,还是把她手掰开了,提上桶疾步离开了这地方。

    元鳕被扔在原地,也没恼,只是有点遗憾,又让他跑了。

    他越不愿意,她就越要得到他。

    她要他有一天自愿解开那身道袍,把她揽入怀里,亲在她每一片肌肤,埋在她两腿间,用那物件着力宣读他压抑已久的情绪。

    她要污他的身,毁他的道,让他只能囿于凡尘俗世,生生世世。

    多好。当个俗又烂的人,多好。

    08  阳春(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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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  阳春(苏他)|

    莫逆回来时,衣裳已经整理好了,连根发丝都不带乱的,显得从容,不迫。

    可关上门,他的心就静不下来了,信手拈来的《清静经》都念不完,几遍从头再来,都没念完。

    阿泊问吴芸:“道长是住不习惯?”

    吴芸猜测是元鳕逼得太紧了吧?在外头读过几年书了,男女之间那点情愫,再微妙,她也还是能看出来一些,元鳕喜欢莫逆真人,哪怕她已经结婚了,她也丝毫不掩饰她的喜欢。

    阿泊不是八卦的,问过没答案就不问了。

    没多会,元鳕回来,也显得从容,重新坐下来,接着绣嫁衣。

    吴芸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可看起来,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元鳕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不一样到,她有点害怕。

    连着绣了一个礼拜,元鳕把她自己要完成的部分完成了,随后把裙子寄给苗绣服务站,交给十多个师傅,婚礼之前一定能赶出来。

    吴芸跟她一起去的城镇,一起到邮局寄的,出来后,跟她到附近吃了一碗辣味饭搭霉豆腐。

    元鳕饭量小,只喝了两口汤。

    吴芸看她吃的少,死乞白赖往她嘴里塞了几口辣味饭。

    元鳕吐了一半:“我胃不好。”

    吴芸实在担心她:“等等还要上山,你只喝了汤,会很累的。”

    说着,她又硬喂了她几口饭,看着她咽下去才擦擦嘴,把从下山就酝酿的话题说给她:“元鳕,我觉得,你还是跟莫逆真人保持一些距离比较好。”

    元鳕被强塞了饭,消化了半天,在吴芸话说两遍时才抬眼看她:“怎么?”

    吴芸还挺难启齿:“他毕竟是出家人。而且。”

    “什么?”

    “而且你都结婚了。”

    元鳕在她碗里夹了一块肉:“咱俩小时候也发过誓,绝不汉化,可一个嫁了汉人,一个再没叫过苗名。存在即合理,没什么毕竟,也没什么而且。”

    吴芸不说话了,把那块肉夹进嘴里,可嚼起来食不知味。

    元鳕理解。这就跟路上看见一条狗吃屎一样,它必然遭受一堆嗤之以鼻,而没有一个人停下来观察一会,也就没有人看到它不吃屎就会饿死。

    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总是片面的,可却很少有人懂这个道理。

    不过吴芸这么理解她也没错,她确实在做违背通俗意义的道德的事。

    她自己的道德是就要这么干,这么干一点错没有。

    对与错的判断都是经过漫长岁月、循循沉淀下来的,有无数人身先士卒去试验,最后得到一套称之为标准的是非观念,可怎么就能说,它是对的?

    前人是人,后人就不是人?前人总结的东西就一定比后人总结的有道理?

    这是扯淡。

    吃完,俩人回山上,车开到半山腰,不上去了。

    俩人下了车,慢慢往山上走,正好就碰上龙婆背着竹篓子,满脸的刺青和一瘸一拐的腿都给她添了那么点阴森、诡异。

    吴芸下意识拉住元鳕的胳膊。她怕龙婆。

    元鳕不怕,准备跟她擦身而过。

    龙婆拿手里的蛇头杖,挡住了二人去路。

    吴芸哆嗦一下,不敢说话,身子本能地越躲越远。

    元鳕眼看着前路,等她说话。

    龙婆把拐杖拿回来,敲敲左腿:“你让我瘸了一条腿,这笔账,是不是该算了?”

    “你想怎么算?”元鳕淡然。

    “晚上过来。”

    元鳕答应的痛快,旋即拉着吴芸走了。

    到了寨前,吴芸停住脚,拉着元鳕的胳膊,显得紧张:“她还记得当年的事,她不会放过你的,你别去了,她很邪的,万一你……”

    元鳕把手覆在她手背上,拍了拍:“没事。”

    吴芸说不动她。很小时候就在她的光芒下,后来她离开了,摇身一变成为京城一有钱家主的未婚妻,就更追不上她的脚步了,遑论说动她。

    俩人回了家,莫逆不在。

    吴芸问阿泊:“莫逆真人去哪了?”

    阿泊说:“村长请他去看看风水。”

    吴芸咂下嘴,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