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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度痴迷 作者:多梨
“没,”孟老太爷冷哼一声,“他这人倒乖觉,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也不多辩解,老老实实地站着挨打。”
余欢垂眼瞧了眼这里的狼藉,沉默了。
“小桑,明天我给你办签证,你跟我去美国吧,”孟老太爷缓过一口气来,说,“咱们不在这里和这个畜生较劲儿。”
“外公,”余欢说,“您别急,再过不了多久我就该走了,犯不着和他置气。”
“哼,”孟老太爷哼了一声,神色依旧不快,“你放心,小桑,往后外公就守着你,坚决不叫着家伙再动你一根手指。”
余欢在这边哄了孟老太爷好久,才使他消怒;她自个儿心里也闷的难受——祁北杨这是个什么意思?先前好好端端的,突然间就翻了脸。
刚刚有所松动,被他这么突兀的一抱,余欢又要把自己缩回小壳子中了。
余欢这边忐忑不安,程非也是叫苦不迭。
他突然接了祁北杨的电话,语气平静地叫他过来孟家接人,隐约听见孟老太爷痛骂“小畜生崽子”,听得程非心惊肉跳,想自己二哥这该不会是犯了什么疯病,和孟老太爷起了争执吧?
好好的元宵节,程非连碗元宵都没能吃上,火急火燎地开车过来,瞧见了被打的破了嘴角的祁北杨。
程非险些崩溃了:“老爷子下手真狠啊,连你这张脸都不放过?”
对着这么一张天怒人怨的帅脸,究竟是多么狠心才能下的去手啊!
很快他就发现老爷子手是真狠了——
打脸算什么?祁北杨的胳膊险些被敲断,去医院检查等结果的时候,他只歪歪地靠着,只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程非皱着眉:“二哥,你这是怎么着得罪老爷子了?”
程非对孟老太爷了解不深,也见过几面,是个慈眉善目的老人家;只听闻孟老爷子年轻时候是个狠角色,赤手空拳打拼下来一段家业,应当不是个简单角色。今日一瞧,果真不简单——
能把祁北杨打成这么个熊样的,孟老太爷算的上是头一人。
祁北杨笑了笑:“我同桑桑说话,被他撞见了。”
“只是说话?”
“抱了一下。”
瞧着他一脸风轻云淡的模样,程非的冷汗都快下来了。
打死不亏啊!
他来回踱着步子,烦躁的想要以头撞墙:“二哥,你疯啦?”
这几个人还能不清楚祁北杨同余欢如今的相处情况?哪怕没有亲眼所见,程非拿脚想都能想的出当时的情况——必定是祁北杨强行拥抱人家小姑娘,桑桑抵死不从,一来二去,才叫孟老太爷瞧见。
“没疯,”祁北杨出奇的冷静,从孟老太爷抽断了那根拐杖之后,他就是这么一副模样了,“程四,我算是明白了。我这么一直拖下去不是个办法,再拖上两三年,黄花菜都凉了。”
程非听得心惊肉跳:“二哥,你什么个意思?”
“没什么意思,”祁北杨笑,嘴角的伤口依旧明显,“是我以前想错法子了。”
程非愈发担心,他张了张口:“二哥,你是不知道,你和余欢后来闹成了什么样子……难道你还想那样吗?”
“左右她的心不在我这里了,”祁北杨面容略有倦怠,“你别和我提什么两情相悦强扭的瓜不甜,我再不扭,这瓜都得叫别人摘了去。”
检查报告出来了,祁北杨皮肉伤的厉害,筋骨倒是没什么事,依旧好端端的。
祁北杨表面上瞧着没事,但胳膊疼的开不了车,程非小心翼翼地开车把他往回送,今夜元宵节,处处灯火通明,欢声笑语,车内寂寂无声,祁北杨的颧骨上尚有伤痕,近乎颓靡的气质,令程非想起开到荼靡的蔷薇花。
“二哥,”程非沉吟片刻,最终还是同他讲,“你会后悔的。”
祁北杨倚在副驾驶座上,车窗摇下半截,他点了一根烟,重重抽了一口。
烟雾凝结,他说:“我要是什么都不做才会后悔。”
程非再也劝说不动。
祁北杨出车祸前同他见过一次面,是在他离开霞照市的前夕。
祁北杨那天喝多了酒,都说酒后吐真言,也或许是平时压抑的实在太厉害,那晚祁北杨同他说了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