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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开元路公交站。
艾笑刚刚下车,漫漫长街,放眼望去一个行人都看不见。
冬季的夜晚实在太冷了,连吃完饭遛弯的中老年人都各自把活动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
她将下巴埋进大围巾里面,缩手缩脚地在马路边走。
近处的几家店都关了门,头顶昏黄的路灯下居然还有几只命大的扑棱蛾子在飞。
艾笑长靴的鞋跟踩在冷硬的街面上,沿途一串“噔噔噔”的脚步声,冷清得似乎可以听见回响。
旁边一辆赶着送客的出租车呼啸而过,因为车少,司机师傅尽情的开出了赛车的味道。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感觉到脚下单调的足音中多了点别的什么东西……
那不像是回音,不空旷,也不安静,带着点凌乱和不可控,更像是……另外一个人的脚步。
而对方正在模仿她的步调。
艾笑在冷风中驻足,异响随之停止。
她乍然回头,背后的街道空无一人,被路灯拉长的身影躺在寒气深重的夜晚里,那些光和月华无法抵达的拐角,黑暗显得阴沉诡秘,又无处不在。
艾笑收回视线,前面不远处的二十四小时便利店还亮着灯,她加快步子,顶着夜风迅速往前跑。
冷汗贴着背,在这一刻落了下来,周身浮起一种被人追逐的战栗感。
叮咚一声响。
柜台前的时钟刚好跳到八点半。
收银的小哥正在玩消消乐,抬起头友好地朝她一笑。
艾笑扶着门茫然喘气。
有种从地狱被拉入人间的感觉。
这才真实的意识到最近的确不太平……不管是不是自己吓自己。
明天还是不要加班了。
在便利店休息了十分钟,她最后跟着下楼买日用品的大妈一同回了小区。
独居有个好处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无论返家多晚,哪怕彻夜不归也不会有人管;坏处就是缺点人气,打开灯,被放置了一天的屋子仍旧凉飕飕的。
艾笑收拾收拾准备洗澡,翻出手机时,发现下午给白琰发的消息还原封不动地睡在那儿,基友并未回复。
她迟疑良久,终于拨了个电话过去,那边通了,响铃近一分钟却无人接听,很快转成了语音留言。
在睡觉吧……
她猜测。
无论如何至少打通了,对方看见之后应该会给自己回过来。
艾笑调大了铃声音量,拎着换洗的衣服先去冲澡。
思索人生的淋雨三十分钟结束,她基本已经忘记这件事了,反倒是刚刚在小区外的遭遇令人越想越深刻。
年轻的单身女性独自租房居住,警惕普遍比寻常人更高,虽然在那种情况下听错的可能性很大,但结合近日传得沸沸扬扬的妇女绑架失踪案,艾笑难免给吓出满背后怕的汗毛,愣是开着电脑外放了一个多小时的郭德纲。
十一点不到,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还在过夜生活,她却被上世纪的封建迷信逼得上床就寝。
艾笑头一回很怂地不敢关灯,缩在被窝里,脑袋顶端幽幽地亮着一道暗色的光,五米之外人畜难分。
她悲哀的发现卧房的氛围好像被营造更阴森了,可是又纠结着不愿起来,如此来回挣扎了许久,只能闭着眼睛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
老旧的小区晚上很清静,窗前偶尔闪过远处短促的车鸣,楼道中不时有晚归的人跺脚踩声控。渐渐地,附近邻居的电视音变小了,对面厕所开始有人频繁进出,家家户户都到了洗漱休息的时候,万籁俱寂。
不知过了多久,艾笑在迷糊之间听见手机里“叮当”一响。
是条短信。
她从枕头下摸了半天,睡眼稀松的打开。
昏暗的夜灯让屏幕的光尤为醒目,凌晨时分,思维不太敏锐,艾笑躺在原处反应了几秒,忽然盯着上面的内容,猛地坐起身。
发件人是个陌生的号码,来信只有两个字——
“救命。”
*
十二点过五分。
刑侦队二楼的灯还开着。
林现才忙完手里的事,走到廊上准备透透气。
街边的小吃铺就在他的正下方,卖夜宵的师傅尽职尽责的跟着他们一起加班,大锅盖一掀开,热气便顺着冷风吹到他面上来。
林现又翻开了微信,在同艾笑聊天的